岳明娘也被陆兆那两巴掌给吓得不轻,这会儿见范天赐居然矢口否认,岳明娘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后急道:“你分明就来了,你还跟我说话,对,这珠子,你还送了我一串珠子。”
岳明娘说着就将腕上绕着的那串珠子给撸了下来:“这珠子就是你方才送的。”
“小爷会送你珠子?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尊容!”
范天赐轻蔑哼了一声:“这珠子又不是什么好货色,地摊上十文钱可以买一堆,别想着往小爷身上赖,小爷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的。”
“你”
被范天赐一番抢白,岳明娘涨得满脸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分明就是你”
“都跟你说了别一口一个小爷,你是不长记性吗?”
陆兆冷哼一声,作势要扇巴掌,范天赐下意识躲了一下,到底是怕又挨打,只能不忿闭了嘴。
“你们都是范天赐的同窗?”
在陆兆采取武力压制的同时,燕宁已经走到了围观群众那边。
可以看到这里又多了十几二十个人,都是些十几岁的少年郎,方才跟在陆兆后面一起过来,想必是见到了范天赐被逮,跟过来凑热闹的。
见被发现,那些学子们对视一眼,就想作鸟雀散,还没等跑,就被燕宁叫住:“等等,来都来了就先别急着走,正好有些事要问你们。”
“大,大人要问什么?”
“范天赐方才可是一直在课堂未曾离开?”燕宁问。
“回,回大人的话,范,咳,范天赐坐在靠门的地方,又是最后面,我并没看见他到底有没有出去。”学子们互相推搡了半天,才推出了一个高瘦少年,少年飞快瞥了一眼目光凶狠看来的范天赐,讷讷回答。
“是,我也没看见。”
“没注意。”
“”
学子们纷纷推说,要不就是说没看见,要不就是说没留意,总之就是不能对范天赐的去向给出一个准确答复,就算范天赐坐在最后,燕宁也不信这么多人会一个都没注意到他。
她没错过学子们在回答时都先朝范天赐看了一眼,想来是范天赐横行霸道惯了,他们怕说了实话之后会遭范天赐报复。
“衙门办案,不容丝毫虚假陈词,我问的问题你们都需如实回答,否则就是伪造证词包庇凶手,届时兴许还会落个牢狱之灾。”
燕宁扫了一圈神色各异的学子们,肃声:“你们放心,尽管说实话,不用怕事后被打击报复,凡事有提刑衙门为你们做主。”
“范天赐是出去了。”
静默片刻,突然就见一个清瘦少年站了出来,处于变声期的嗓子还有些嘶哑:“夫子在授课的时候,范天赐出去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孟述,你少胡说八道!”范天赐身体一颤,随后就气急败坏喊:“你不就是记恨我曾欺负你么?”
“你自己有没有出去你自己心里清楚,况且也不止我一个人见到了,蔡思行,尚墨,许志深你们敢说你们没看见?”
那个叫孟述的少年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后就看向一旁站着的学子们,挨个点名,被他点到的少年要不就不安搓衣角,要不就低头碾脚,燕宁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大概已经有了判断。
一盏茶的功夫虽然紧凑了些,但也够往这儿一个来回了。
“范天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燕宁三两步走到范天赐面前,冷眼盯着他:“你来岳照家做什么了?是不是借机往汤里投毒?那鹅膏菌是不是你扔里面的?”
“投|毒?什么投|毒?别胡言乱语诬蔑我,我乃堂堂伯府公子,又怎会投|毒?”
范天赐摆出一副茫然不知情的样子,紧握成拳的双手却在不断颤抖,像是在强行让自己镇定,高声叫嚷:“我要见我爹,让我爹来,你们这是诬蔑,诬蔑——”
“我看你还真是冥顽不灵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范天赐死咬着不松口,一迭声的喊说要见他爹,燕宁脸色微冷,如果说先前还有几分疑虑,那现在这样子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八成:“你以为你死不认账就行了?”
燕宁话音刚落,就听秦执气喘吁吁声音传来:“燕姑娘,那书童我给逮来了!”
“怎么,还想打发书童回去通风报信?”
在范天赐陡然看来的不可置信目光中,燕宁幽幽一笑,恶魔低语:“你以为国子监后山那个狗洞就你一个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