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妹子,这可不兴骂人。
要不怎么说燕宁骚操作够多呢,真是每句话都在人预料之外。
原以为今夜这顿家宴注定摆脱不了尴尬沉郁氛围,就连沈夫人起先都还在想要怎么介绍燕宁与沈瑶光两人才合适,却不想燕宁一回来三言两语就忽悠地沈瑶光现场认下她这个姐。
看着还一脸懵圈呆坐在椅子上显然还没彻底缓过神来的沈瑶光,沈云舟总算是知道自己先前在燕宁手下没讨着好的原因了,就冲她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讲真,当仵作是屈才了,该去做讼师才对!
一场潜在风波被无形化解,家宴氛围也变得轻松起来,燕宁将从提刑衙门打包回来的几道菜从食盒中拿出,喷香的菜食上桌,连沈瑶光都忍不住侧目。
“这是”没想到燕宁还带回了菜,沈云舟讶异。
“九重楼的招牌,据说味道不错。”
察觉到沈瑶光的目光,燕宁状似无意将那盘蟹黄豆腐放在了沈瑶光面前,后者则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抿唇冲她一笑,露出颊边小酒窝,十足娇俏。
“你回来之前还专门去了一趟九重楼?”
“那倒没有。”燕宁随口。
“那这菜”
“岑暨准备的工作餐,”燕宁笑眯眯,羊毛薅的理直气壮:“横竖都是公家饭,不吃白不吃。”
沈云舟:“”
所以你就直接打包给带回来了?
“对了,阿大姐。”
沈元麟接受能力极强,不需要人叮嘱就已经自动改口,只见他一拍脑袋,像是才想起来什么,急声问:“那范天赐是怎么判的?是不是要判死刑?”
说到这儿沈夫人也想起来了,细柳似的眉尖微颦,同样朝燕宁看来:“我听说国子监出了命案,死的还是位怀胎八月的教学夫子的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儿?如今情况如何了?”
国子监出了命案的事纸包不住火,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教学也没有办法再继续,所以沈元麟才早早被放了回来,沈夫人还只听了一嘴,因一直忙着安抚沈瑶光,对此事并不十分清楚。
命案?
沈瑶光心中一跳,忍不住也看向燕宁。
她还记得当日在客栈时那两个商客的闲谈,言语中就提到说沈国公府找回来的真千金是个仵作,如今就在提刑衙门任职,方才阿娘也提到说她案子没办完所以才回来晚了
沈瑶光眸光晶亮,看向燕宁的眼中带上了一丝好奇。
沈云舟就是大理寺少卿,耳濡目染之下,沈瑶光对刑司办案什么的也有些了解,仵作可不是什么轻松活,就算沈瑶光自诩胆子够大,但每次翻看案卷到验尸记录那里都会跳过,原来,她竟这么厉害么?
国子监的案子基本已经结了,既然问起,燕宁也不隐瞒,三言两语便将案子始末讲的清清楚楚。
待听说范天赐不光是毒杀了韩氏母子,甚至早在十岁的时候就杀害了生母时,就连沈云舟都深深拧起了眉,沈元麟更是义愤填膺大骂出声:“他果然就是个畜生,我看连畜生都不如,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才对!”
沈夫人同样眉头紧拧:“我曾与安远伯夫人有些交情,我只知道当年安远伯夫人小产之后就不大出来活动,却不想内里还有这么多腌臜事,安远伯也是猪油蒙了心。”
沈夫人难得冷脸:“惯子如杀子,既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想叫他承爵,就该好好教养才对,如何能这般放纵,不过十岁,为了前途就敢杀害生母,可见心肠非一般歹毒,若非安远伯包庇,如今又如何能出这等祸事,当真是害人害己。”
想到范天赐是因为记恨夫子对他严加管束才对其妻儿下手,特别是那夫子的妻子都已有了八月身孕,听说夫妻俩还十分恩爱,如今这么一来,好好的一个家就被毁了,哪怕是沈夫人都十分恼恨。
“范天赐犯下两桩命案,不论是杀母还是杀师都是恕无可恕的大罪,是板上钉钉的死罪。”
沈云舟倒了杯水递给沈夫人,宽慰她别气坏了身子:“安远伯教子无方铸成大错,此番只怕也没办法轻易脱身,依岑暨的性子,只怕是要顺着一查到底不釜底抽薪”
说到这儿,沈云舟心中轻叹了一声,他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何陛下一定要让岑暨来当这个提刑官,有些事,确实不是大理寺和刑部能办的下去的,只有让岑暨这种背景强硬不讲情面的人来,才能真正发挥震慑作用,就是忒得罪人了些。
岑暨自己皮糙肉厚倒也罢了,可燕宁跟着他沈云舟默默将不想燕宁跟着蹚这趟浑水的想法给压了下去,思索片刻,朝燕宁道:“你如今虽说是在提刑衙门任职,但到底没有正经入官府名册,你看”
“这不用担心。”
燕宁知道沈云舟的意思,从袖子里摸出一块亮闪闪的金牌,得意扬眉:“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