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九怀有这样的身世,那她为何还要为间接害死生母的周时衍效力?
程朔沉声解释。
“我本以为,九怀早就认清了舅舅的真面目,但这次她私下对你出手,却让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九怀她真的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她对我的言听计从,如今想来,似乎也是有某种我并不清楚的前置条件在。”
越星泽将手指竖到了程朔唇边。
“不必接着往下说了,我大致明白了。”
这是九怀的切肤之痛,她也没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
越星泽刻意把话题重新引回了这次岭南旱灾上。
“如何和太子搭上联系,你心里可有计划了?”
程朔无奈一笑。
他能听出来越星泽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但转圜转得这么生硬……
程朔抛开心头乱糟糟的想法,指尖轻轻戳了一下越星泽的鼻头。
“山人自有妙计。”
程朔回京,嘉音心心念念的那位陈姓府兵也跟着回来了。
越星泽抽空给嘉音置办了一份嫁妆,风风光光地把人嫁了出去。
做完这些,她就将精力放回了对三皇子的反击上。
十日后,沈家。
越星泽在两个清秀小童的指引下,站到了沈家西南角的一处僻静院落前。
不远处,正是一湾莲池。
此时正是小荷初露的时节,含羞带怯的花苞躲在翠绿丛生的荷叶后,泛着淡淡的粉。
越星泽不由自主地顿住脚步。
曾几何时,她也是很喜欢眼前这种依水而生
的花的。
但北境凛冽的风沙,养不住如此娇嫩的花朵。
“丹阳妹妹若喜欢这些粉荷,本宫可以派人送些莲子到县主府去,让你日日都能赏花。”
拖长了尾调的男声从身后渐渐传来。
越星泽唇角熟练地浮起一抹客套的笑意,盈盈拜倒。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此人正是中宫嫡出的太子,上官瑾。
上官瑾今日未着太子冕服,一身烟青色便服,打眼瞧去,倒是和京里常见的富家郎君没什么两样。
他笑眯眯地对着越星泽伸出手。
“丹阳妹妹平身。”
丹阳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