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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5章 秘境（第1页）

熟悉的失重感袭来，杨逍一脚踏空，向下坠落，身边的三人同时消失不见，杨逍脑海中还停留着蒋青鸾那张闭上眼的，苍白无力的侧脸。

诡异的眩晕感充斥脑海，噩梦世界中的画面如同幻灯片一般闪烁，时间与空间在这。。。

晨光如刃，划破城市上空的灰霾。广播声浪退去后，世界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不是无声，而是所有声音都变得清晰、独立、不再被某种无形频率牵引着共振。街道上的行人停下脚步，抬头望天，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太阳。

林小雨仍站在楼顶，录音机悬在半空，磁带已走完最后一圈。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不是因为疲惫，而是感知到了那股曾如影随形的压迫感正在消散。守门人的钟鸣没有再响起，但它的沉默比咆哮更令人不安。

“它……停了？”楚曦走上天台，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醒一头假死的巨兽。

“不。”林小雨缓缓摇头，“它是被‘堵住’了。我们送进去的不是攻击波，而是一面镜子。它第一次照见自己??由痛苦堆砌而成的怪物，却没有一个‘我’。”

她闭上眼，耳夹残片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像是玻璃碎裂的最后一颤。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耳道滑下，她抬手一抹，是血，却带着淡淡的金色光泽。那是神经耦合装置与意识深层剥离时的创伤，也是自由的代价。

“苏晚晴的歌声还在传播。”小念忽然开口，蹲坐在角落，手里抱着那台老旧录音机，耳机贴在耳边，“我能听见……她在对所有人说话。”

楚曦立刻调出全球共感网络监控图。原本代表守门人控制域的暗红色区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潮，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星火燎原，从东京到柏林，从开罗到布宜诺斯艾利斯，一个个新的节点悄然亮起。

“不止103个。”他喃喃道，“那些回应……都是自发的。”

林小雨睁开眼：“当一个人开始怀疑梦的真实性，他的意识就会产生微弱的‘反频’。我们只是点燃了引信，真正的爆炸来自他们自己。”

就在此时，安全屋警报突兀响起。

“检测到高能共感脉冲！”AI语音急促，“源头：地下三层K线旧址！频率特征……与苏晚晴遗留录音高度吻合，但波形结构已发生异变！”

三人对视一眼，迅速返回地下室。那台古董录音机仍在运转，胶带缓缓转动，沙沙作响。然而，墙上投影出的声波图谱却呈现出诡异的规律??每三秒一次心跳节奏，但每一次跳动后，都会多出一丝极其细微的回音，像是有人在遥远的地方，轻轻应和。

“这不是重播。”楚曦蹲在机器旁，手指轻触磁头，“这是……实时反馈。有人在用同样的设备接收信号，并将回应传回来。”

小念猛地站起身：“我知道是谁！那个流浪汉！昨天我在便利店门口见过他，他也在听这首歌！”

林小雨心头一震。她记得那个画面??街角阴影里蜷缩的身影，怀里紧抱着一台锈迹斑斑的录音机，眼神浑浊却藏着某种执拗的清醒。

“他不是流浪汉。”她低声说，“他是幸存者。像苏晚晴一样，躲过了清洗，藏在社会的缝隙里，靠‘心跳密码’维持自我。”

楚曦立即启动追踪程序，通过城市公共音频系统的被动监听网络，逆向定位那台录音机的电磁特征。半小时后，坐标锁定在城东废弃的铁路编组站。

夜幕降临前，他们抵达目的地。

铁轨荒芜，杂草丛生，锈蚀的车厢横七竖八地停放着，像一具具被遗弃的钢铁尸骸。而在最深处的一节绿皮车车厢内，灯光微弱闪烁。门帘掀开一角，露出半张苍老的脸??正是录音中自称“李建国”的男人。

他没有反抗，反而主动打开车门，示意他们进来。

车厢内部出乎意料地整洁。墙上贴满手绘的共感频率图谱，桌上摆着几台改装过的收音机，天线连向天空。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写着：《守梦者日志?第一卷》。

“我已经等了四十年。”李建国坐下，声音沙哑却不失条理，“自从那次大断网，所有镜面者都被标记清除，只有少数人靠着原始录音机活了下来。我们称自己为‘残响族’??不属于系统，也不属于现实。”

“你知道苏晚晴？”林小雨问。

李建国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铃碎片：“她是我的老师。1987年，我们在筒子楼地下相遇，她教会我用母亲的心跳对抗入侵。后来她失踪了，我以为她死了。直到昨天，我听见她的声音穿过六十年光阴，呼唤我们回家。”

他翻开日志，一页页展示记录：“这几十年，我们一直在收集未被编码的情感样本??哭声、笑声、临终呢喃、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这些声音无法被K线解析，因为它们从未被标准化。它们是‘活着’本身。”

楚曦翻看着数据，震惊不已：“你们建立了一个地下共感网？用模拟信号绕过数字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