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偏低,故意在白逾明的耳畔缓缓吐出暧昧的音节。
温热的呼吸吹在他的耳朵和脖颈上。
“作为留过洋的新派年轻人,这么称呼你应该没毛病吧?”
时浅渡这个身份,在获救之后,也是凭自身能力出国留学过的。
用她的性格实力捏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混得太差。
白逾明不动声色地眯起双眼。
许是一路打拼,少不了陪人吃饭作乐,见惯了这样的场景,他连耳朵都没有红一下。
他只是抬手,轻轻地握住时浅渡的手腕,放到一旁。
“希望你不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现在的状态。”
“那是当然,我不会露馅的。”时浅渡摊开双手,“倒是你,整天这么冷冰冰的可容易叫人看出端倪来,恐怕不好吧?”
白逾明道:“我自有分寸。”
他打开怀表,看了眼时间,把表揣回口袋。
“很晚了,那边的房间以前放些杂物,有一张小床,你就先住那边吧。”他看着时浅渡,“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当然分开睡,就像我之前说的,对你没有兴趣,也不会碰你,免得节外生枝。”
“不是,我们好歹是合作对吧?”
时浅渡指着那个堆着杂物落了尘土的房间。
她拧起眉头:“就给我住这种地方?”
白逾明掀起唇角:“免费的还挑?有地方住就不错了。”
“……”
-
几天时间,时浅渡就在家里查查关于时家的资料,算计算计未来的计划。
她不打算在一开始就表明身份,而是先用其他身份把时家搞垮到产业几乎易主,再站出来拿着自己过去的照片,向大众解开“时家大小姐之死”的谜底。
不然,要是一上来就亮出身份,容易让人提前防备不说,还很可能转变成伦理大戏。
而白逾明效率很高,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就认同了她的身份。
想来,是白天跟时家打过交道了。
他每天的事情都排的很满,早出晚归,做什么也从来不让时浅渡知道。
家里的暗格很隐蔽,柜子都带锁,很注重隐私。
但根据时浅渡的观察来看,不论是暗格还是柜子,都没有放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些应该只是用来迷惑包括她在内的其他人的。
真正重要的,应该是根据密码本加密后,藏在其他地方。
能在戏班子里日复一日地刻苦练功二十余年的人,卯起劲儿来,做什么会做不成呢?
白逾明是那种又刻苦又有条理的人,脑子不是真的笨,人也不是真的蠢。
他过去只是善良,纯粹,看到什么都往好了想而已。
现在的工作……
说实话,他做的挺好的。
就是太累了,时浅渡看他这样就觉得累。
虽然他每天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做事不急不缓,进退有度。
但很显然,他的精神时时刻刻都是紧绷着的。
她看得出来,他在用尽全力让自己在乱世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