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她耳畔低喃着说爱你。
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特别丑陋。
对着背叛了他的仇人满心欲念。
手指、背脊、腰背、双腿……
哪里都用不上力气。
他像是被卷进了漩涡,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越陷越深。
她是不是正在笑话他的丑陋呢?
笑话他这个下半身思考的蠢货也想觊觎她,笑话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我很蠢吧。”
他开口,嗓音也嘶哑的要命。
还因为掉过眼泪,声音里染着水汽。
难听死了。
这样是放在从前……
头脑中翻涌出自己在台上的时光,放眼看去,喝声连连。
人们追捧他,夸赞他,爱听他那一嗓。
碰到喜欢的女人,对方也恰巧不嫌弃他的身份,那就在一块儿搭伙计过日子。
要是跟师父一样碰不着合适的,就等年纪大点了带个徒弟,传传艺技。
每天练功、唱戏,没那么多纷扰。
就算只是个戏子,也好过现在这样被人羞辱嘲笑吧。
朦胧之中,他瞧见时浅渡那么温柔地看着自己。
然后轻轻吻在他的唇畔。
“别胡思乱想了。”时浅渡温声说,“你不蠢,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
话音未落,搭在床单上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一颤。
白逾明眉宇微动,露出了一个凄然的笑容。
他到底是喜欢她。
会因为这么一句话,就想勾起唇角,忍不住地笑。
他想笑,又想哭。
眼眶直发烫。
他低喘着自嘲道:“这话从你的嘴里,哈……说出来……一点儿说服力都没有。”
如果在她眼里是最好的,那为什么不喜欢他?
又为什么这么对他?
他分明啊……
就是那个被玩弄于股掌的人。
手臂主动缠上了时浅渡的腰,死死地搂住,手指用力。
他觉得自己像是疯了。
“为什么……”
不喜欢他?
“为什么喜欢的……不是我?”
他终于不再做出任何抵抗了。
彻底地认清了他爱上了一个应该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