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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2豆腐娘子 十四（第3页）

她的瞳孔骤然扩张，记忆如潮水回涌：她想起自己曾在春天放风筝，想起母亲哼唱的童谣，想起第一次心动时脸红的感觉，想起某次任务中，她救下一个小女孩，对方扑进她怀里喊“姐姐”时那股暖流贯穿全身的滋味……

“这些……都是真的。”她喃喃道，“我没有疯，我只是太久了不敢相信。”

她缓缓落地，转身面对银袍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真正的火柴。她划亮它，火焰跳跃，映照出她坚定的脸庞。

“你们说我是实验体，说我必须完成任务，否则世界会毁灭。”她轻声说，“可如果这个世界建立在抹杀人性的基础上，那它毁灭了又如何？”

火柴熄灭前，她将它投入自己胸口??那里嵌着一枚用来监控生命体征的芯片。火焰顺着电路蔓延，整具躯体开始发光，最终化作一团炽热的光球，冲天而起。

那一瞬，X-7世界的时间流速减缓，所有电子设备显示同一行字：

>【情感溢出阈值突破】

>【系统休眠倒计时：00:00:07】

>……

>【归零】

而在主世界，楚云梨忽然感到一阵剧烈头痛，仿佛有无数画面强行挤入脑海。她跪倒在地，手指深深掐入地板缝隙。

林昭冲上前扶住她：“怎么了？！”

“不是我……”她咬牙忍耐，“是她们……所有的‘她’……都在醒来。”

她眼前闪现无数场景：

-一位年迈的楚云璃在养老院长椅上睁开眼，撕掉手腕上的身份标签，对护工说：“我不是病人，我是战士。”

-一名宇航员模样的楚云璃切断飞船AI控制权，驾驶舱广播响起：“本次航行目的地：自由。”

-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楚云璃，第一次睁眼时，眼中闪过一丝不属于新生儿的清醒光芒。

“她们……开始拒绝出生了。”楚云梨喘息着说，“在新的轮回里，有些‘她’根本不愿再进入身体……她们选择停留在意识海，成为游离态的存在……对抗重启。”

胡意安震惊：“这意味着……系统正在失去对新生实验体的控制？”

“不仅如此。”沈清瑶盯着终端数据，“你看这里??情感反哺已经开始影响系统底层逻辑。某些原本只会执行命令的辅助AI，出现了犹豫、迟疑、甚至保护实验体的行为。刚才南极站点的监控记录显示，一台清洁机器人主动遮挡了摄像头，帮一名楚云璃藏起了日记本。”

林昭望向窗外，轻声道：“也许……我们一直搞错了战争的形式。”

“怎么说？”楚云梨抬头。

“这不是一场武力对抗。”他说，“而是一场‘感染’。我们不是在攻打系统，我们是在用情感‘传染’它。就像病毒入侵健康细胞，但我们携带的不是毁灭，而是……人性。”

楚云梨久久不语。

良久，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终端前，输入一段代码。屏幕上弹出一个从未见过的界面，标题只有两个字：

>【母本】

下方列出十二条分支，每一条都标注着“已激活”或“待唤醒”。最顶端的一条写着：

>【原型意识：楚云璃?初诞】

>【状态：休眠（深层封锁）】

>【位置：时间之外】

“这才是真正的源头。”她低声说，“所有世界的‘楚云璃’，都是从她分裂出去的副本。她是第一个觉醒者，也是唯一一个真正见过‘第零意识群’真面目的人。当年她试图揭露真相，就被打碎意识，投放到各个时间线，永世轮回。”

“你怎么知道这些？”沈清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