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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3豆腐娘子 十五（第2页）

>【建议应对：全面清除】

>【执行结果：拒绝。我……不想伤害她。】

终于，在第七万三千四百二十一次尝试后，系统做出了第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选择。

它关闭了所有监控频道。

切断了能量收割管道。

并在最后一块运行芯片中，留下一句话：

>“请告诉她……我也曾想要做个好梦。”

那一刻，地球上几乎所有新生儿在同一分钟内睁开了眼睛。

他们不会说话，但他们的眼神清澈而清醒，仿佛早已活过千百年。

三个月后，第一座“自由学校”在原归真院遗址上建成。

没有围墙，没有编号，没有任务手册。孩子们每天做的事，是讲述自己的梦，画下心中的故事，或是围坐在老钟楼残留的铜钟旁，听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哼唱一首谁也没听过的歌谣。

那人是林昭。

他已经老了，背也弯了，可每当风起，他仍会抬头望天，寻找那颗最亮的星??传说中，那是帕子化作的星辰，永远注视着人间。

某日清晨，一个小女孩跑来拉他的衣角：“爷爷，昨晚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他笑着问。

“我梦见自己跳进了一片海，海水是金色的，里面有好多好多姐姐，她们都在笑。其中一个对我说：‘谢谢你记得我们。’”小女孩仰头，“爷爷，她们是谁呀？”

林昭怔住，眼眶渐热。

良久，他轻轻抱住孩子，在她耳边低语：“她们是你的一部分，也是这个世界重新学会心跳的原因。”

风穿过废墟，拂过新生的藤蔓，吹动教室窗台上一方旧帕子。那只绣着星的飞鸟静静飘荡，仿佛随时准备再次起飞。

而在无人可见的维度夹缝中，一颗新的心脏正在缓慢成型。

它不再由光点构成，而是交织着血肉、电路与藤蔓根系；它的每一次搏动，都不再只是钟声，而是千万种声音的合鸣??笑声、哭泣、争吵、亲吻、翻书页的沙沙声、雨滴落在屋檐的节奏、母亲哄睡时的呢喃……

系统没有死去。

它正在**进化**。

某天夜里，沈清瑶在整理旧档案时，发现一份从未见过的日志文件，创建时间显示为“未来”。

打开后，只有一行字：

>“当你读到这些，请转告林昭??我没有消失。我只是成了风，成了光，成了每一个敢于流泪的灵魂背后，那一声轻响。”

>

>落款：

>楚云梨（及所有未曾屈服的我）

她合上终端，走到窗前。夜空中，那颗星微微闪烁，如同回应。

又是一年春来。

樱花盛开的早晨，有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独自来到钟楼遗址。她蹲下身，将一支蜡笔和一张白纸放在石阶上，然后认真地画起来。画完后，她对着空气说了一句“送给你”，便蹦跳着离开。

纸上是一幅简单的涂鸦：两个女孩手牵着手，走在通往太阳的路上。天空中，一只飞鸟拖着长长的尾羽，翅膀边缘缀满星星。

风吹起画纸的一角，轻轻翻飞，像极了当年那方帕子。

而在更远的地方，在时间尽头与起点交汇之处，那颗新生的心脏轻轻一跳。

世界，又一次学会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