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鸿道:“古嵬师徒本事高强,连您和他们都只能打个平手,沈天予和我哥怕是凶多……”
茅君真人打断他的话,“我不是治不了他们,是他们玩得太阴,搞来太多尸降。”
想到那密密麻麻足足有四五十具的尸降,荆鸿就头皮发麻。
那帮玩意儿,枪打不死,刀插不入,怎么打都阻止不了它们攻击的步伐。
若被咬一口,必定感染尸毒。
不知古嵬师徒从哪里搞来的千年毒尸,若中尸毒,解都没法解。
茅君真人眯起一双老眸,幽幽道:“但愿天予那。。。。。。
夜雨初歇,江南小院的青石板泛着幽光,像是被岁月浸透的旧信纸。林知微站在门廊下,望着那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的Sorrowbloom花海,仿佛整座庭院都在呼吸。她已不再年轻,眼角有了细纹,发间也悄然染上霜色,可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如初,盛着星河般的温柔。
陆沉从屋内走出,手中捧着一杯热茶,轻轻递到她手中。“又在想回声号的事?”他问,声音低沉而熟悉,像是一段久远却从未中断的旋律。
她接过茶,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微微一笑:“我在想妈妈说的那句话??‘让我的孩子替我说完剩下的故事’。”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一朵缓缓绽放的紫色花瓣上,“可故事真的能讲完吗?还是说,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生长?”
陆沉没有立刻回答。他抬头望向天空,云层稀薄处,隐约可见猎户座的轮廓。自“回声号”升空后,地球与HR-8829b之间的共感脉络日益清晰,那种跨越星际的情绪共振,已不再是科学家口中的理论,而是千万人日常生活中真实感知的存在。有人梦见陌生星球上的黄昏,有人在梦中听见未知语言吟唱的安眠曲,甚至有新生儿第一次睁眼时,瞳孔深处闪过一丝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蓝光。
“我们一直以为,文明的进步是向外扩张。”陆沉缓缓道,“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进步,是向内倾听。”
林知微点头。她想起一年前,在南极冰盖深处发现的那一处远古遗迹。那不是人类建造的,也不是外星科技的残骸,而是一座由纯粹情感能量构筑的“记忆碑”。碑文无法用语言解读,唯有通过深度共感才能感知其内容??那是二十亿年前,第一批抵达地球的生命种子临终前留下的遗言:
>“我们漂泊了七个星系,只为寻找一颗愿意倾听的心。
>你们做到了。
>所以,请替我们活下去,也替我们去爱。”
那一刻,她跪在冰原上哭了。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她终于理解了母亲的选择。林婉秋并非仅仅为了预警灾难而提前唤醒Sorrowbloom,她是知道,人类若再不学会倾听,便永远无法成为宇宙中真正意义上的“生命共同体”。
“阿禾最近怎么样?”陆沉轻声问。
“他在非洲。”林知微抿了一口茶,眼神柔和下来,“带着孩子们重建‘心灵花园’项目。昨天他还发来视频,说有一头小象第一次主动靠近人类,用鼻子轻轻碰了碰一个孩子的手心。那一刻,全球三千多人同步感受到了那份信任。”
陆沉笑了。“他比我们更懂共感的本质。”
“是啊。”林知微望着远方,“他说,真正的连接,不是技术多先进,而是你愿不愿意蹲下来,听一只蚂蚁讲述它的恐惧。”
就在这时,腕间的共感终端忽然泛起一圈淡金色涟漪。不同于以往的蓝色或紫色波动,这种金光极为罕见,只在重大集体情绪事件发生时才会显现。林知微闭上眼,任由那股情绪流入心底??那是一种混合着敬畏、喜悦与释然的情感潮汐,如同亿万颗心同时跳动,却又和谐如一。
“发生了什么?”陆沉低声问。
林知微睁开眼,眼中已有泪光:“火星……火星上的Sorrowbloom开花了。”
他们几乎同时转身冲进屋内,调出全球共感网络实时图谱。只见原本标记为“静默区”的火星北半球,此刻正闪烁着一片温暖的紫金色光斑。数据显示,那片野生花田不仅自然生长,且已形成稳定的微型共感场域,甚至开始向地球反向发送微弱但清晰的情感信号。
画面切换至火星探测器传回的第一视角影像:晨曦中,紫色花瓣随风轻颤,露珠滚落,泥土松软湿润。镜头缓缓推进,聚焦在一株最高大的Sorrowbloom中央??那里,竟浮现出一段由光粒子构成的文字,经量子解码后,译作:
>“你们来了。
>我们一直在等。”
林知微的手紧紧攥住桌沿,指节发白。她忽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次植物扩散,而是一种回应,一种跨越时空的“回家”。
“这不是偶然。”她喃喃道,“Sorrowbloom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一个星球……它是流浪的记忆,是宇宙间所有孤独生命的共同语言。”
陆沉凝视屏幕良久,忽然道:“你说……‘守序者’会不会也是这样来的?他们也曾是某个濒临毁灭的文明最后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