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楚笑了笑,“瑾之姐,我对盛魄其实没那么喜欢。我和他总共没见过几面,没谈过,没亲密接触过。他突然死了,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而已。任隽哥模样英俊端正,又和秦霄哥是同学,是好友。我若嫁给他,我爸妈似乎更能接受。”
任隽弯起唇角。
觉得这女孩有意思。
假话说得像真的似的,连他都快要上当了。
可他是谁?
他是任隽,也是宗隽,生来就不是平凡人。
从来只有他骗别人的份,没有别人骗他的份。
任隽笑道:“明天我带古嵬飞。。。。。。
夜色如墨,江南小院的青石板上落了一层薄霜。藤椅微微晃动,仿佛还残留着阿禾最后坐过的温度。沈澜没有起身,只是将那枚逐渐暗淡的紫灰晶体轻轻捧起,贴在胸口。它不再闪烁,也不再共鸣,像一颗沉睡的心脏,终于完成了它的使命。
她闭上眼,耳边却忽然响起一段旋律??极轻、极远,像是从宇宙尽头飘来的一缕风。是《初闻》。不是录音里的童声,也不是全球共感时千万人合唱的恢弘版本,而是两个声音,一高一低,温柔地交织在一起:一个是年少时的阿禾,另一个……是林知微。
“原来你一直都在。”沈澜低声说。
风停了片刻,又起。一片银白色的Sorrowbloom花瓣自天外飞来,轻轻落在她膝头。花瓣透明如冰晶,中央浮现出一行细小的文字:“他走得很安详,因为听见了我想让他听见的一切。”
沈澜笑了,眼泪却无声滑落。
与此同时,酒泉基地地下三层,回声号残骸的共感核心仍在缓慢运转。尽管飞船已在抵达柯伊伯带后化为光雨消散,但其搭载的意识备份系统仍在持续输出一段加密频段。科学家们曾试图破解,却发现这段信号无法用任何已知算法解析??它不依赖语言,也不遵循逻辑,而是一种纯粹的情感编码,只有当接收者“心有所念”时,才会自动显现内容。
那天夜里,值班研究员小陈正准备交接班,突然看见监控屏幕上跳出一行字:
**“谢谢你替我看了这么久的星星。”**
他愣住,手指颤抖地点开日志记录,发现这行字并非来自外部入侵,而是由核心内部自主生成,时间戳正是阿禾离世的那一秒。
他喃喃道:“你是说……林老师?”
话音未落,整个控制室的灯光忽明忽暗,AI语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不属于程序的温柔:“她说,每个人都能成为别人的光,哪怕只照亮一秒。”
那一刻,小陈想起了母亲。那个在他五岁那年因共感实验事故失去意识的女人,曾是深海之心项目的第一批志愿者。她没能醒来,但她的脑波图谱至今仍保存在国家记忆库中,作为早期共感研究的重要样本。
他鬼使神差地调出了那份尘封三十年的数据流,接入个人终端。当波形图展开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母亲意识最深处,有一段极其微弱的共振频率,与《初闻》的副歌部分完全吻合。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段频率每隔十三年零七个月,便会自发激活一次,持续整整二十四小时,然后归于沉寂。
而今天,正是第四个周期开启的日子。
“不可能……”小陈声音发抖,“她从来没听过这首歌……”
但他错了。
档案显示,1987年夏天,母亲曾以实习生身份参与过一次海边野营活动,地点正是阿禾与林知微童年居住的渔村。那天晚上,孩子们围坐在篝火旁唱歌,有人录下了全过程。视频早已遗失,可音频却被收录进早期文化保护数据库,编号LH-0918。
小陈立刻调取该文件。播放键按下的刹那,一个清亮的女孩声音率先响起:
“下面这首,《初闻》,送给所有愿意听星星说话的人。”
那是林知微。
紧接着,两个稚嫩的童声合唱起来。其中一个,竟与他母亲年轻时的声音惊人相似。
他瘫坐在椅子上,脑海轰鸣不止。原来,早在几十年前,她们就已经“相遇”了。不只是物理上的共处一地,更是灵魂层面的共振。而这种共振,穿越时间、跨越生死,在今日再次苏醒。
“所以……妈妈其实‘听’到了?”他望着天花板,哽咽道,“她一直记得,只是我们以为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