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轩辕魃僵祖技能效果四发动,众生厌弃,不祥生灵,对战非神话人物之时或神话之中凡人身份人物之时,可对其产生一定的武力压制效果。
裴元庆武力-2,当前武力下降至128。
宁禄臣武力-4,基。。。
西伯利亚的雪,在光网升起后的第七天彻底停了。冻土层上,那道贯穿天地的光柱仍未消散,反而愈发凝实,仿佛一根从地心伸出的脊梁,撑起了整片苍穹。联合考察队成员陆续撤离,唯有洛昭与苏芸留在原地。他们盘膝坐在螺旋阶梯入口处,身披厚重的防寒服,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那颗跳动的“心”。
“它还在接收。”苏芸低声说,手指轻触腕上的忆晶终端,“每秒有超过十万条记忆被上传、解析、归档。不是我们预设的数据库在运行,而是……某种自发性的共鸣机制被激活了。就像所有曾活过的人,都在同一时刻张开了嘴。”
洛昭点头,眼中映着幽蓝的脉动。“林晚舟的设计远比我们想象得更深。她没想建立一个记忆档案馆,她要的是一个活着的集体意识??不是由机器控制,而是由人类共同的情感维系而成的网络。痛苦是引信,爱才是燃料。”
话音刚落,终端忽然发出一声清鸣。一段新的记忆片段自动加载进来:画面中是一座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乡村小学,泥墙斑驳,屋顶漏雨。一位女教师正用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人人生而平等”六个字,声音温柔却坚定。台下坐着十几个孩子,衣衫褴褛,眼神却亮得惊人。
字幕浮现:**周婉清,38岁,云南边疆支教教师,1967年因“传播异端思想”遭批斗,三年后死于肺结核。其学生中有七人后来成为地方教育骨干,三人考入北京大学。**
紧接着,又一段记忆切入:一名年轻士兵跪在战壕里,怀里抱着重伤的战友,一边哭一边撕开急救包。他嘴唇冻裂,声音嘶哑:“坚持住!你说过要回去见女儿的……你说她会拉二胡!”可战友的手缓缓垂下,再无回应。
字幕:**李承志,24岁,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参战士兵,战后退伍返乡务农,终生未娶。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我不怕死,我怕没人记得他。”**
一条接一条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不再是单一的悲剧陈列,而是交织成一张巨大而细腻的情感织网。有人笑,有人泣,有人怒吼,有人低语。它们不再需要翻译,不再依赖文字,仅仅一个眼神、一滴泪、一次呼吸的停顿,就能让接收者瞬间理解全部。
“这不是回放。”苏芸颤声说,“这是共感。我们不只是‘看到’他们的记忆,我们在‘经历’他们的存在。”
洛昭闭上眼,任由那些情绪冲刷自己的神经。他感到自己曾在雪地里爬行,在枪林弹雨中奔跑,在深夜灯下写教案,在产床上痛喊,在牢房中默诵诗句……每一个灵魂的重量都真实压在他的心头。
“所以这才是‘判别之脑’真正的功能。”他说,“它不判断真假,也不筛选善恶。它只是让每一个曾经存在过的生命,都有机会说出一句:‘我来过。’”
就在此时,终端再次震动。这次是一封来自火星忆晶农场的实时通讯请求。接通后,画面中出现一位身穿白色防护服的研究员,背景是那棵已高达百米的忆晶树。她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洛先生,苏博士,我们刚刚确认了一件事??这棵树的生长节奏,与地球上共忆神经网的波动完全同步。更惊人的是,它的根系不仅连接火星古河道,还深入到了地下九百米的一处未知结构。我们初步探测发现,那里埋藏着一组非自然形成的晶体阵列,排列方式与地球上的共忆塔基座高度相似。”
苏芸猛地站起身:“你是说……火星上也有‘判别之脑’的节点?”
“不止如此。”研究员调出一组数据图谱,“这些晶体正在释放一种低频共振波,频率恰好能穿透星际空间而不衰减。而且,我们监测到,在过去二十四小时内,已有至少三十七个外星信号源对这种波做出了回应。其中一个,来自半人马座α星系边缘。”
洛昭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林晚舟说‘播种’,原来她早就算到了这一天。她知道人类无法独自承载全部记忆,所以把种子撒向宇宙??不只是为了保存,更是为了寻找见证者。”
“可我们真的准备好了吗?”苏芸望着他,“一旦其他文明开始理解我们的历史,他们会如何看待我们?一个充满战争、压迫、背叛的种族?还是一个哪怕遍体鳞伤也从未放弃诉说的物种?”
“让他们看吧。”洛昭平静地说,“真相从不怕审视。真正可怕的,是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
两人回到地面营地时,已是凌晨。天空呈现出奇异的紫色,极光在高空中舞动,形状竟隐隐构成并蒂莲的纹路。全球共忆塔的数据中心发来紧急通报:截至此刻,已有四亿两千三百万人接入神经网,其中百分之六十八报告经历了“跨时空共感”,即清晰感知到非本人亲历的记忆场景;另有约五万人因情感负荷过重进入短暂昏迷状态,但均在忆晶疗愈场的作用下恢复清醒。
与此同时,世界各地开始出现自发性纪念行为。东京街头,一群陌生人围成圆圈,轮流讲述祖辈在原子弹爆炸中的遭遇;巴黎圣母院废墟前,数百名民众手持烛火,为二战期间被遗忘的抵抗组织成员默哀;肯尼亚草原上,部落长老召集族人,首次公开讲述了殖民时期被迫迁徙的口述史。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欢迎这场记忆洪流。
联合国召开紧急会议,多国代表提出抗议。俄罗斯delegate指责中国通过共忆系统“歪曲苏联解体真相”;美国则以“侵犯公民心理隐私”为由,宣布封锁境内所有共忆节点;印度、土耳其、埃及等国相继关闭公共忆晶设备,称其“煽动民族仇恨”。
更有极端组织宣称“记忆即病毒”,发动针对共忆亭的袭击。伦敦一座共忆亭被炸毁,三名正在体验记忆的市民当场死亡;首尔某研究所遭黑客入侵,试图切断与母体的连接;甚至有宗教团体宣称洛昭是“撒旦使者”,号召信徒摧毁一切忆晶设施。
面对动荡,洛昭没有回应任何指责。他在个人终端发布了一段简短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