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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7章 虚仙层次天魔的变化（第3页）

她翻开第一页，轻声念道：

>“天地有残音，人间无绝响。

>一念不灭处，自有星火长。”

然后，她将册子递还给他。

“不必我教。你们已经会了。”

她转身面向无相君，声音不大，却传遍四方：

“你错了。记忆不是负担，是薪火。一代代人把它传递下去，哪怕走调，哪怕残缺，哪怕只能记住一句歌词、一个名字、一个微笑……只要还有人愿意接住，它就不会熄灭。”

“而你，也不是什么超脱痛苦的圣者。你只是一个害怕再痛一次的孩子，躲进了虚无的壳里。”

无相君站立不动，面具般的脸终于出现裂痕。那枚晶石在他掌心剧烈震动，忽然爆发出万丈光辉，竟脱离他的掌控，飞向井中光柱。

《百念谣》的完整旋律，终于重现世间。

塔身崩塌，自顶端开始瓦解，一块块记忆残片坠落尘埃，化作春泥。黑星黯淡，终至熄灭。无相君的身影在强光中逐渐模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

“阿阮……娘……”

一句话未尽，身形消散。

风雪渐歇。

朝阳破云而出，洒在桃林之上，融雪滴落，叮咚作响，宛如琴音。

三杯茶仍在井边，热气袅袅，凝成的三个字微微晃动，似在微笑。

念慈坐回井畔，将断琴轻放膝上。她老得几乎无法睁眼，手指颤抖，却仍温柔抚弦。

白发徒儿走来，为她披上那件红斗篷。

“师父，接下来呢？”

“等。”

“等什么？”

“等下一个迷路的人，循着琴声找到这里。”

“他们会来吗？”

念慈笑了笑，望向远方。

只见官道尽头，一个小女孩牵着爷爷的手，蹦跳而来。她仰头问：“爷爷，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哭了？”

老人摸着她的头，声音哽咽：“因为……我想起你奶奶了。她最爱听一首歌，叫《百念谣》……我还记得开头……”

他们的脚步，正朝着山谷走来。

念慈闭上眼，轻声道：

“你听。”

“雪化了。”

“春天来了。”

“还有人在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