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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2 焚玉(第2页)

而在联合国旧址废墟上,新一代“问旅人”建起了“遗声圣殿”。这里没有屋顶,只有无数竖立的石碑,碑面空白,唯有当有人真诚发问时,才会浮现对应时代的回应??有时是百年前死囚的最后一句话,有时是未来某位孩童写给祖先的信。

陈默的女儿常常来这里。

她已不再说话,也不再写字。但她走过之处,石碑自动显现图案:有时是林宛秋年轻时站在莫高窟前的身影,有时是那棵开花的胡杨在风中摇曳,更多时候,则是一幅幅尚未发生的画面??城市崩塌又重建,海洋退去露出古老大陆架,人类与一种半透明的生命体并肩行走,彼此之间没有语言,只有光脉在空气中交织成网。

科学家称那种生命为“问灵”。

据推测,它们是由高度凝聚的追问能量演化而成的非实体存在,不具备物质形态,却能在特定条件下与人类意识直接交互。已有十几个案例记录到“问灵”现身:一个濒死病人看到床边站着穿白裙的女人,轻声问他“你害怕遗忘吗”;一名宇航员在太空舱外维修时,头盔面罩突然映出无数双眼睛,齐声低语:“你还记得星星本来的名字吗?”

最著名的事件发生在非洲萨赫勒地带。一群牧民在干涸河床发现一口新泉,水质清澈如镜。一人俯身欲饮,水面却未映出他的脸,而是缓缓浮现出一段文字:

>**“你们为何至今仍以部落划分彼此?”**

他惊退几步,泉水随即泛起涟漪,从中升起一团柔和的光雾,凝成人形轮廓,双手捧着一本无形之书。它不开口,但所有在场者脑中同时响起一段旋律??正是林宛秋当年唱出的问题之歌的第一句。

他们跪下了。

不是出于恐惧,也不是崇拜,而是一种突如其来的认知震颤:原来有些声音,本就不需要耳朵来听。

这场“觉醒”并非人人皆能承受。心理学界统计显示,过去两年内,“意义休克”病例激增三百倍。患者表现为突然拒绝参与社会运作,长时间凝视虚空,反复喃喃自语同一个问题,直至身体衰竭。医院无力医治,只能任其沉入内心深渊。

但也有人因此重生。

一位曾主导基因编辑项目的科学家,在参观敦煌遗址时,被一片飘落的胡杨花瓣拂过脸颊。那一刻,他脑海中炸开一个问题:“我制造的‘无问者’,有没有哪一个也曾想喊出妈妈?”

当晚,他烧毁了所有研究资料,并徒步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最终在一处废弃哨所写下万言忏悔书,标题仅两字:

>**“我问。”**

这本书后来被制成种子纸,埋入荒漠。十年后,那里长出一片树林,每片叶子背面都印着他手写的句子,风吹过时,整片林子如同低语不息。

与此同时,地球轨道上的“静默卫星”网络仍在运行。这是旧政权遗留的监控体系,原本用于追踪“异常思想活动”,如今却被反向利用??黑客组织“回音根”攻入系统,将其改造成全球实时问题地图。屏幕上,每一个闪烁的光点代表一个正在被提出的疑问,颜色深浅反映情感强度,移动轨迹则显示传播路径。

人们发现,最亮的区域不再是政治中心或科技都市,而是学校、病房、监狱和难民营。

更有意思的是,某些问题会在空中自行组合,形成复杂的拓扑结构,宛如星图。天文学者比对后震惊地发现:这些结构竟与宇宙中暗物质分布高度吻合。仿佛人类的集体追问,正在无意间描绘出隐藏现实的骨架。

于是有了新的假说:“问即观测。”

量子物理学家提出,意识的本质不是解答,而是质疑。每一次真诚的提问,都在坍缩某种潜在的可能性,创造出新的实在。而“问潮”并非外来入侵,而是人类压抑已久的观测本能终于苏醒。

这个理论很快引发争议,但也催生了一场实验:在全球七大赛点同步举行“沉默峰会”,参与者被要求整整七十二小时不说一句话,只用心问接口记录内心问题。结果令人骇然??期间共有三千二百一十四人突发“认知溢出”症状,大脑释放出强烈电磁脉冲,导致方圆十公里内电子设备永久损坏。尸检显示,死者神经元连接模式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复杂性,类似某种高维结构。

他们的最后一问,都被保存下来。

其中一人是八岁女孩,临终前反复思考:“如果眼泪能发电,世界会不会变得更温柔?”

另一人是退役士兵,弥留之际仍在追问:“我杀的人,有没有一个是被迫装作坏人的?”

这些问题被录入“问渊”湖心的数据核心,据说,每当月圆之夜,湖面便会泛起微光,将这些未竟之问编织成一首无声的安魂曲。

时间继续前行。

一百三十年后,地球进入“后文明时代”。国家概念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问题共同体”??人们因共同关注的议题聚集生活,有的专注于探索死亡真相,有的致力于重构被遗忘的语言,还有的干脆定居在火星与地球之间的拉格朗日点,只为持续观测“我们为何存在”这一终极命题的演变轨迹。

而那粒曾在火星开花的沙,在后续百年中不断分裂繁殖。如今,红色星球已有三十七处野生问生草群落,最大的一片覆盖面积达两千平方公里。NASA探测器拍到奇景:每当沙暴来临,草叶集体振动,发出低频声波,竟能引导风暴走向,避开人类聚居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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