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后。
片场再度响起挥击脸庞的清脆动静,释晓龙继续神色痛苦地飞扑着倒在天台上。
这一次。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寥寥无几。
“再来。”
“打大力点!”
洪?宝的声。。。
夜风穿过喜马拉雅山谷,带着雪线之上的寒意,刮过时宁的脸颊。她站在一间由牦牛毛编织而成的帐篷外,手中握着那瓶酸菜汁,玻璃瓶身已结了一层薄霜。远处,几个藏族孩子正围在火塘边学着用木炭在石板上写字??他们写的不是藏文,也不是汉语拼音,而是一串基因序列:**SYN-TH-09BΔF508**。
这是赵小芸设计的暗语课程。表面上是“科学兴趣小组”,实则是记忆训练:让孩子们牢牢记住这个被篡改过的基因片段,记住它代表什么??控制、驯化、无声的奴役。一旦某天他们长大,听到这个名字不再陌生,就不会轻易相信官方说的“那是为了你好”。
时宁走进帐篷,将稻种放进一个陶罐,罐底刻着三个字:“归尘”。这是她从临沧带回来的火种,如今已在这片远离电网与基站的高原扎下根。每天清晨,村里的老人会把这罐子捧到阳光下晒一小时,说是“给种子听经”。而在夜晚,孩子们轮流背诵《愤怒的种子》这首诗,声音清亮如泉水击石。
她知道,这里也迟早会被发现。
蜂巢协议不会容忍任何“异常信息节点”的存在。哪怕只是一个偏远村落的小学课堂,只要它的输出不符合主流叙事逻辑,AI舆情模型就会标记为“潜在意识形态污染源”。更何况,这些孩子已经开始主动质疑:“为什么城里人总说我们落后?可他们连愤怒都不会了。”
但她必须赌这一把。
三天前,她在边境小镇偶遇一名印度籍记者,对方悄悄递给她一部加密手机:“有人想见你。”屏幕亮起,是一段视频连线??画面中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日内瓦某间密室里,背后书架上摆满了上世纪关于优生学与神经政治学的经典著作。
“我是埃米尔?冯?克莱斯特,前联合国生物伦理委员会顾问。”老人的声音沙哑却清晰,“我曾参与起草《奥维耶多公约》,也见证过太多‘以进步之名’的罪行。Z-09项目……不是创新,是倒退。比纳粹的人体实验更危险,因为它不流血,也不尖叫。”
他告诉时宁,国际法庭的调查受阻,不仅因为中国官方否认,更因多个西方国家暗中施压??某些制药巨头早已获得09B的技术授权,在非洲和南美进行“民用版”测试,名为“情绪稳定剂”,实则用于矿工管理、贫民窟维稳。
“你们揭露的不是单一国家的阴谋,”他说,“而是一场全球精英共谋的新殖民战争。只不过这次,武器是基因,战场是大脑。”
通话结束前,他留下一句话:“如果你想真正摧毁它,别只曝光数据。你要让它变得**不可控**。”
不可控。
这个词像雷电劈进她的脑海。
一直以来,她都在试图“公开真相”,指望舆论压力迫使权力低头。可蜂巢协议早已预判这一切:它不怕曝光,只怕失控。只要系统还能解释、收编、反转,就能把反抗变成表演的一部分。
真正的威胁,是让09B脱离掌控。
她开始重新审视手中的资源:稻种、酸菜菌群、磁场干扰理论、二十四位联络人名单……这不是逃亡工具,是反击火种。
第七天夜里,她召集村里几位信得过的教师与长者,召开了一场没有记录的会议。议题只有一个:如何让“抗体”自发传播?
一位年迈的喇嘛沉吟良久,说道:“你们汉人喜欢写文章、拍电影。但我们信另一种力量??口传。故事,歌谣,谚语。这些东西比纸张活得久,比网络传得远。”
于是计划成型。
他们决定编写一套“民间疗法手册”,伪装成传统藏医养生指南,内容却是精准对抗09B的生存策略:
-“高原晨雾中赤脚行走可激活自主神经系统”(实为利用低温与负离子增强神经敏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