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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1 老当益壮97 0（第3页）

“属下不明白，为何要主动暴露？我们可以继续隐藏，等待时机成熟再……”

“时机？”僧人缓缓站起，走向窗边，望向远方的嘉平关城墙，“三十年了，我已经等了三十年。从我在相国寺第一次被人下毒开始，我就知道，和平只是幻梦。唯有毁灭，才能重建。”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窗棂上的灰尘，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告诉明悟，按计划行事。让‘画眉’进入京城，接近太子妃；让‘无舌’联络西北边军中的旧部；至于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要回京了。”

“可您现在的身份是……”

“我知道。”他转过身，眼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我会以先帝遗孤的身份归来，光明正大地走进皇宫。他们会给我一座府邸，一份俸禄，一句虚伪的歉意。然后??”他轻轻拍了拍胸口，“我就在这里，一刀剜出他们的心脏。”

门外之人浑身一颤，不敢再言。

良久，才低声问道：“那……沈茶他们呢？要不要……处理掉？”

僧人沉默片刻，忽然轻叹一声。

“沈茶……小时候给过我一块糖。”他语气竟有几分柔和，“她说甜的能让人忘记苦。我一直记得。”

“所以？”

“所以，让她活着。”他闭上眼，“至少，在我完成一切之前。”

“是。”

风起，烛灭。

只剩那一句低语，在空荡的屋中久久回荡。

“这个世界欠我的，我要一笔一笔，全都讨回来。”

***

与此同时，嘉平关主府。

沈茶独自坐在书房，手中握着一枚褪色的红绳结。

那是很多年前，她在相国寺玩耍时，一个病弱的小和尚送给她的。

“姐姐，这是我编的平安结，送给你，保你一辈子平安。”

她还记得那双清澈的眼睛，带着病态的苍白，却笑得温暖。

后来听说，那个小和尚死了，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

但她一直不信。

因为她曾在一个月圆之夜，隔着寺院围墙，看到那个身影站在井边，仰头望着月亮，嘴里轻轻哼着一首古老的童谣。

而那首童谣，正是前朝皇室子弟才会唱的《承天乐》。

她把红绳结紧紧攥在掌心，指尖微微发抖。

原来，从那时起，命运的丝线就已经悄然缠绕。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星空。

“你还记得那块糖吗？”她轻声问，仿佛在对虚空诉说，“如果你回来了，我会再给你一块，这次，是荔枝味的。”

夜风吹动帘幕，似有回应。

而在千里之外的深山古寺中，那一盏孤灯，依旧未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