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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 老当益壮98 0（第1页）

楚寒看了看他们，倒也没着急给他们讲故事，而是自顾自的倒了一盏茶，默默的喝完。

大家也不催他，就是看着他连着喝了三盏茶，知道他可能要稍微组织一下语言，也回忆一下当时发生的事儿，毕竟这年纪摆在这里，。。。

夜露凝重，山道蜿蜒如蛇，古寺藏于云雾之间，檐角低垂，铜铃轻响。那盏孤灯悬在佛堂正中，火光微弱却不灭，映得满室影影绰绰，仿佛无数亡魂在壁上低语。

灯下坐着一人，灰袍覆体，左耳垂上的黑痣泛着幽光，几根白毛随风轻颤??正是明悟。

他闭目静坐，手中铜铃无声，指尖却在膝头轻轻划动，似在推演星象，又似在布设命局。良久，他缓缓睁眼，眸光深不见底，如同窥破了三生因果。

“时辰到了。”他低声说道，声音沙哑如枯叶摩擦。

门外传来脚步声，极轻，却带着某种奇特的节奏??三缓一急，是眠组织内部传递密令的手法。

门开，一个身影闪入，全身裹在黑袍之中，脸上蒙着轻纱，只露出一双眼睛，眼角描金，形如画眉。

“大师。”她跪下，声音娇柔，却冷得像冰，“属下来迟。”

“不迟。”明悟淡淡道，“你若早到一刻，反而是败象。人心最忌过急，急则露形。”

女子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以火漆封口，印着一朵残莲??那是眠的最高级别信符，唯有守夜人与执灯者可启。

明悟接过，指尖轻抚火漆，并未拆开，反而问道：“你在京城可有落脚之处？”

“有。”女子轻声道，“我已化名为江南绣坊的掌柜之女，借居东华门外的栖云馆。太子妃近来喜绣佛经，常召我入宫讲解针法，已有三次接触。”

“很好。”明悟嘴角微扬，“太子妃性情如何？”

“表面温婉，实则多疑。但她对佛理痴迷，尤爱《金刚经》。我借机在讲经时掺入‘因果报应’‘天命轮回’之说，她已开始梦魇，夜夜惊醒，自称梦见血河倒流、宫墙崩塌。”

“梦由心生。”明悟轻笑，“她心中有鬼，自然见鬼。继续施压，让她怀疑身边之人，尤其是太子身边的近臣。若能使其夫妻离心，便是大功一件。”

“是。”女子顿了顿，又问，“那……沈家小姐呢？要不要……”她做了个抹喉的动作。

明悟沉默片刻，摇头：“不可。她是局中变数，亦是钥匙。动她，反会惊动楚寒与萧凤歧，打乱全局。”

“可她若查到当年真相……”

“那就让她查。”明悟缓缓站起，走向佛龛，点燃一支香，“真相从来不怕被揭开，怕的是揭开之后，无人相信，或虽信却无力改变。等他们明白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香烟袅袅，缭绕成一线，竟在空中凝而不散，诡异地勾勒出一座城池的轮廓??正是京师的模样。

女子瞳孔微缩：“这是……摄魂引气之术？”

“非也。”明悟轻叹，“这是心念所聚。一个人恨得够深，念得够久，天地都会为之共鸣。那位殿下，三十年来未曾一日忘怀，他的怨念早已渗入风水龙脉，只待一声钟响，便可唤醒沉睡的灾厄。”

他转身看向女子，目光如刀：“你可知为何选你去接近太子妃？”

女子摇头。

“因为你曾是王家老太爷的私生女。”明悟语气平静，却如雷贯耳，“你母亲被逼自尽，你被卖入青楼，后来又被眠救出。你以为自己是在为组织效力，其实，你也是复仇者之一。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被这个世界背叛过的人。这，才是眠真正的根基。”

女子身体剧震，眼中泪水翻涌，却硬生生忍住。

“所以，去吧。”明悟轻声道，“替你自己，也替他，把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一点一点，烧成灰烬。”

女子深深叩首，起身离去，身影没入夜色，宛如一缕幽魂。

明悟望着她背影，轻轻吹熄那支香，城池幻象瞬间破碎。

他低头打开那封密信，展开一看，只有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