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堂威声响起,卫鹰被带了进来。
因为卫鹰敲响了鸣冤鼓,吸引了不少百姓在堂外围观。
宁宸曾下令,玄武城不管是大案小情,只要是上了公堂,一律公开公正,接受百姓监督,任何衙门或者个人,不得驱赶百姓,违令者严惩不贷。
所以,玄武城不管是总衙门,还是下属四个衙门,升堂审案的时候,百姓都可以观看。
这是宁宸的命令,又是明面上的事情,没有一个官员敢违抗命令。
黄梓谦打量着被带进来的卫鹰,厉。。。。。。
风从东方吹来,带着晨光的温度,拂过沈砚染血的脸颊。他站在孤岛边缘,脚下是退去怒涛后留下的黑色沙滩,如同烧尽的灰烬,无声记录着昨夜生死交割的一刻。铜镜碎片散落四周,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天色??有的仍是黑夜,有的已见黎明,仿佛时间在此地断裂,又在某种意志下勉强缝合。
苏挽晴拄杖立于庙宇残垣之间,目光落在沈砚胸前那枚半透明图腾上。它缓缓旋转,阴阳交汇处泛起微弱金芒,似呼吸般律动。“这是‘双魂契印’的最终形态。”她低语,“铭魂者之位本不可转让,除非一人自愿抹除自身存在,将命格与职责一同注入另一人魂魄。宁无咎……他不只是牺牲了性命,更是斩断了自己的因果线,连轮回都不入,只为让你成为‘唯一’。”
沈砚没有回应。他的手指抚过胸口印记,那里传来阵阵灼痛,像是有无数记忆正在体内苏醒??不单是他自己的,还有宁无咎的:雪夜里握剑的手、寒潭边独自饮酒的背影、林疏月临终前那一声轻唤“无咎”……那些画面如潮水涌入,却不带侵夺之意,反而像是一种交付,一种托付。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沈砚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明明可以杀了我,彻底终结宁承业的残念……可他选择了自己消失。”
“因为他信你。”苏挽晴缓缓走近,“历代铭魂者皆以冷酷为盾,认为唯有斩情绝欲才能守住人间。可宁非夜不信,宁无咎也不信。他们相信,真正的力量不在净火之中,而在人心深处那一丝不肯熄灭的光。你不是宁承业的复制品,你是被痛苦塑造、却被善意救赎的人。而他……愿意赌这一把。”
远处海面平静如镜,七道黑线已然收紧,归墟的第七锁链重新闭合。但沈砚知道,这只是暂缓。那深渊中的嘶吼并未真正消散,而是沉入更深的暗处,等待下一个裂隙出现。
“宁承业还在。”他说。
“当然。”苏挽晴点头,“只要世间仍有执念未断,他就不会真正死去。他是第一个铭魂者,也是第一个背叛封印之人。他将自己的意识分裂,藏于血脉与遗迹之间,借后代之身、借宿主之魂,一次次试图归来。你以为他是父亲?不,他是始祖,是源头,也是诅咒本身。”
沈砚低头看着掌心三截启明戒。它们如今温顺地贴合在他指间,不再抗拒,仿佛认主。而晦冥戒的气息虽已随宁无咎消逝,却在他体内留下一道幽暗轨迹,如同潜伏的影子,随时可能再度燃起。
“我能控制它吗?”他问。
“不能。”苏挽晴直言,“你能做的,只是不让它控制你。净火从来不是工具,它是活物,是意志的延伸。宁无咎能驾驭它,是因为他接受了自己既是守护者也是杀戮者的事实。你现在也必须接受??你既是沈砚,也是新的铭魂者;你既要守护人间,也要背负杀戮的命运。”
一阵沉默。
朝阳渐升,照亮整座孤岛。庙宇废墟中,那尊无面石像忽然发出细微声响,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飘出一张泛黄纸笺,轻轻落在沈砚脚边。他弯腰拾起,只见上面用极细的笔触写着一行小字:
>“若你读到此信,说明我终究没能活着走出心渊。
>不要恨我隐瞒真相,也不要替我悲伤。
>我这一生,杀过兄弟,辜负爱人,背叛家族,唯独这一次,我想做个选择??不是为了天下,而是为了一个人。
>记住,归墟不怕强者,只怕懂得怜悯的人。
>若有一日你面对宁承业真身,切记:他的弱点,不是力量,而是骄傲。
>他永远无法理解,为何有人愿为陌生人赴死。
>那就是你的武器。
>??宁无咎”
纸页在风中微微颤动,最后化作点点金尘,随晨光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