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绛经常会喊谢启的名字,虽然乍一听都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他使用的是两种不同的版本。
以前丢下瓶盖,让谢启去捡的时候,在教室制止谢启异能紊乱的时候,闻绛便会有意识地附着上自己的异能,让语调变得乍一听和平时别无二致,其实给人的感觉略有不同,一次次地对对方形成一种暗示。
谢启并不惊讶,他一直听得出来那种差别,对此有所自觉,但对它的效果倒是没什么实感。
之前在公馆里,自己异能暴走最严重的时候,闻绛本来有表现出用异能和他对抗的趋势,最后却将其尽数收拢了回去,只是用最普通最正常的方式和他道明了事实,并没有使用这种手段。
一想到这事,他心口就有点发烫,闻绛独自吃饱了饭,拉开椅子站起来,察觉谢启有点炽热的视线问:“怎么了。”
想亲你了。谢启面容坦荡:“没什么。”
他随即想到闻绛要去做什么,因为闻绛的回话甜蜜升温的心情一秒冷却,慢吞道:“……早点回来。”
身为对方的正牌男朋友,现在要眼睁睁看着闻绛去温宅和温天路独处,谢启准备他们那边情况一结束他本人就进去。
闻绛若有所思地说:“这真的很像flag啊。”
比之前共度一夜还像呢,临别前的经典对话情节。
谢启:
谢启配合地补充道:“这是在为反套路做铺垫。”
随后他察觉闻绛因为自己接了个梗而明显开心了一点。
吃饱喝足,该干活了,带着闻绛去温家的车随时就位,闻绛上楼给自己换了件长衫,下楼后谢启还眼巴巴地坐在原位,他对对方跟着自己移动的视线视若无睹,只管检查自己的行李和出装,换好外出的鞋。
粘着自己的目光存在感越来越明显,直到出门前一秒,闻绛才像想起来还有件事没做一样开口:“谢启。”
略有区别的呼唤传到谢启的耳朵里,一瞬之间好像有股电流窜过脊背,谢启精神一振,本能地把背挺得笔直,随后因为自己的反应愣了一下。
看来虽然有段时间没这样喊过了,但效果还是在的。闻绛平静地说:“可以吃饭了。”
“”谢启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手终于放回了餐桌上,拿起了碗筷干巴巴道:“哦。”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下意识地补了一句:“谢谢……”
孺子可教也。
第96章了解
闻绛了解温天路的一些事。
比方说,温天路养着“玩具”,还会给玩具们取编号,而关于玩具的具体数量、教育手段、更迭速度、选择标准,闻绛没有兴趣知道。
再比方说,温天路身为牌友1号,打牌的偏好是剑走偏锋和不留余地,他前期还会兢兢业业地经营点数,最后的结局往往是要么一举赢下所有点数,要么被一把翻盘变得一无所有,闻绛会根据对方的这一特点思考打牌的策略。
当然,他们之间打牌不赌真钱,输了其实也没什么损失,行事大胆激进,但求刺激未尝不可。温天路在校外赌场上还是否会延续这种搏命般的风格,闻绛没有兴趣知道。
再再比方说,由林雯之编剧,闻绛主演,两人以一年级新生的身份在青池剧场完成的首秀,一经问世就大受欢迎的舞台剧,新一代“黄金搭档”传说的起点——《塞里的金色湖畔》,温天路看完后并不满意。
江鹤虎是因为性格太别扭才老是说些“就那样吧”之类的话,温天路虽没有当众贬低过这部剧,但他是真的不算满意,就像一张不管怎么努力答题,都永远不肯给出最高分的考试卷。
钱朗察觉到这点,并大为不满,曾经和坐在自己前桌的两人顺嘴抱怨过,当时的林雯之笑着安慰他:“哎呀,大家喜好不同很正常嘛。”
闻绛在旁边点头附和:“嗯。”
教室里除了他们三个以外没有别人,钱朗趴在桌上左看看林雯之,右看看闻绛,挺直腰板说:“你们说实话。”
“”林雯之笑着移开视线说:“没有品味。”
闻绛在旁边点头附和:“嗯。”
嘛不过说归这么说,也不会真对别人起多大意见,更多地其实是燃烧起了一股斗志。
林雯之那时候表示下次要搞出更厉害的作品,闻绛在旁边面无表情地拍手作为响应,钱朗则若有所思地观察了整整一分钟,来判断虽然在拍手但看上去完全零波动的冰山脸闻绛,到底只是在试图搞笑还是也“燃起来了”。
现在想想,温天路当时的不满意,或许也算是帮忙巩固了黄金搭档长期合作的一个助力。
至于温天路更为具体的,仅代表其个人的厌恶喜好,不满意背后又是否有什么脱离作品本身的复杂缘由,温天路对他们的双人组合到底是怎么想的,林雯之其实没兴趣知道,闻绛也没兴趣知道。
再再再比方说——这么一想自己知道的可真多啊——温天路在某些癖好问题上是有潜在倾向的,他某种意义上比谢启“孺子可教也”,这点或许温天路的熟人乃至亲人都不清楚,又或者说,温天路的真实倾向与他们的猜测完全相反。
但闻绛没兴趣教。
谁来教导谁是一种“关系”,温天路的姐姐温如月,大概也希望自己和温天路能建立某种联系吧,她似乎笃定这种联系会利于解决温天路的异能问题,这是闻绛从温如月发布的任务里读出来的意思。
而温天路对家里人的做法似乎感想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