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围观的地痞散去了大半。几天后,竟有七人主动前来登记亲人失踪信息,其中两人提供了关键线索,助力警方破获一起跨省拐卖团伙。
正月初八,服务车回到四合院休整。短短二十天行程,足迹遍及六个区县,开展讲座十四场,接收案件咨询一百零三人次,推动立案十八起,促成赔偿协议九份。更重要的是,沿途已有十一支“妇女互助小组”自发成立,成员互留联系方式,约定定期聚会交流经验。
然而,疲惫尚未缓解,新的危机悄然降临。
二月十五日,一则匿名帖在网络上疯传,标题耸人听闻:《“女权先锋”秦淮茹背后的资本操控真相》。文中罗列所谓“证据”:她接受境外NGO资助、利用弱势女性炒作个人名声、授课内容煽动对立情绪,甚至捏造其与某退休高官存在不正当关系。
文章配有剪辑过的课堂片段,刻意选取激烈言辞进行放大,辅以伪造的银行流水截图和聊天记录。短短半天,多个社交平台转发量突破五十万,评论区充斥谩骂与质疑。
“骗子!”
“收了外国人的钱就敢骂中国人?”
“让她滚出中国!”
娄晓娥第一时间打电话,声音都在发抖:“秦姐,怎么办?好多学员也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拿了黑钱……”
秦淮茹沉默片刻,走进书房,翻开日记本。里面夹着一封未曾示人的信??来自国务院督查组某位成员,证实所有资金来源均经审计备案,无一笔境外流入。
她提笔写下回应稿,标题只有八个字:《我问心无愧》。
文中,她逐一澄清:
>“我们的经费来自中央政法委试点拨款、市妇联专项支持、公众募捐及律所公益合作。每一笔收支都在官网公示可查。”
>“我从未接受任何境外组织采访或资助。若有,请拿出证据。”
>“至于说我煽动仇恨?我要问一句:当女人被打得头破血流,却被告知‘清官难断家务事’时,是谁在纵容暴力?当母亲为孩子医药费跪地乞讨,却被讥讽‘活该嫁错人’时,又是谁在践踏尊严?”
最后,她写道:
>“我不怕攻击,只怕沉默。如果坚持正义是一种‘作秀’,那我宁愿一直‘演’下去,直到每个受苦的女人抬起头来,敢于说一句:我不该这样活着。”
这篇文章由央视法治频道官方微博首发,随后新华社客户端转载,阅读量迅速突破千万。更有数百名受助女性自发录制短视频,手持结案通知书或判决书,齐声喊出:“秦老师,我们信你!”
舆论风向逆转。三天内,造谣账号全部被封,幕后操盘手浮出水面??竟是此前被起诉的一家污染企业残余势力,企图通过抹黑秦淮茹来逃避后续追责。
市公安局再次介入,刑拘三人,查获大量虚假信息发布工具。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战,终以失败告终。
春风拂面时,全国首个“流动女子法律服务联盟”宣告成立。由四合院牵头,联合十八个省市三十个民间组织,共享资源、互通案情、协同办案。每月一次线上联席会议,每季发布《基层女性权益观察报告》。
四月清明,秦淮茹带着团队重返云南。那所山区小学已改建为“乡村女子法治中心”,墙上挂着她演讲稿的手抄本,教室里坐着三十名农家女孩,每人手中捧着一本《未成年人保护法》读本。
校长握着她的手哽咽:“自从那次报警后,村里再没人敢碰孩子一根手指头。家长们都说,读书有用,法律更管用。”
归途中,张元林忽然问:“你觉得,这条路能走多远?”
秦淮茹望向窗外飞驰的田野,轻声答:“只要还有一个女人在黑暗中哭泣,我们就不能停下。”
五月劳动节当天,服务车驶入河北某纺织厂生活区。这次,迎接她们的不再是冷漠与警惕,而是一排排整齐的板凳和热腾腾的茶水。厂工会主席亲自带队欢迎:“姐妹们早就盼着你们来。我们已经成立了‘女工权益委员会’,就等你们指导怎么运作。”
人群中,一个年轻女工举起手:“秦老师,我想问问,怀孕期间被调岗降薪,算不算违法?”
“当然算!”秦淮茹微笑,“这是典型的性别歧视,违反《妇女权益保障法》第四十二条。你可以要求恢复原岗位,并补发工资差额。”
掌声雷动。阳光洒满院子,照在每个人脸上,如同镀上一层金色的勇气。
夜幕降临,秦淮茹独自坐在车顶,仰望星空。手机震动,是一条新消息:
【林佩兰:中央拟设立“基层法治创新奖”,你被列为首位候选人。是否接受提名?】
她盯着屏幕良久,最终回复:
【谢谢您。但这个奖不该属于我个人。请把它颁给那些终于敢说出“我不怕”的女人吧。】
风吹过旷野,带来远处孩童的歌声。歌词简单却有力:
“谁说女子不如男,
学了法律腰不弯。
不怕拳头不怕骗,
真理在我心间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