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柯南又若无其事地强调着:“世界上没有鬼,人死了也不会变成这种东西??比起灵异,肯定是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毛利兰:“……”柯南这孩子,果然很关注他的侦探前辈,说的话几乎都和江夏一模一样。。。
雨停了,但湿气仍沉沉地压在东京的街巷之间。柏油路上积水映着灰蒙蒙的天光,像一块块破碎的记忆镜面,倒映出行人匆匆的脚步与低垂的眉眼。那辆旧电车早已驶远,广播里的声音也随电流消散,可公园长椅旁的少年们却久久未动。他们摘下耳机,彼此对视,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震动。
“不是幻听。”女孩喃喃,“我真的听见了。”
她叫千穗,十四岁,左耳天生失聪,靠一台微型共感增幅器才能捕捉到常人忽略的声音波段。这设备是她在黑市用三段祖母临终前的私密录音换来的,原本只是为了听见风穿过树叶的节奏,却没想到第一次真正“听见”的,是一个来自十年前、甚至更久远的灵魂。
“他说‘铃兰’。”她重复着,指尖轻轻抚过耳后的金属接口,“西伯利亚……有人在放铃兰。”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孩翻出平板,快速检索:“查不到任何关于西伯利亚种植铃兰的记录。那边气候极端,土壤贫瘠,连苔藓都难活,怎么可能开花?”
“可他每年都摆。”千穗忽然说,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一怔,“我……我不知道怎么知道的,但我就是知道。每年春天,雪刚化的时候,他会把一束新鲜的铃兰放在倒钟建筑前。哪怕没人看见,哪怕花立刻被冻住,他也会做。”
她说这话时,瞳孔微微颤动,像是有数据流在背后悄然运行。
远处教堂的钟声敲了三下。雨后的空气里浮起一层薄雾,仿佛整个城市正从一场漫长的梦中苏醒。而在北海道拾音学院的老校区,那栋爬满藤蔓的教学楼顶层,一台尘封已久的共振接收仪突然自行启动。指示灯由红转绿,纸带缓缓吐出一行字迹:
>**信号源定位:未知**
>**内容摘要:铃兰?记忆锚点激活**
>**匹配度:98。7%**
>**关联人格标识:L。Z。-01(林昭)**
与此同时,明美正在日内瓦总部主持全球共感网络季度会议。会议室环形透明,俯瞰整座湖泊,水面倒影与天空交融,宛如另一个世界。她穿着素色长裙,发丝挽成简单的髻,手腕上戴着一只老式录音表??那是林昭留下的唯一实物遗物,据说内部储存着他最后一次清醒思考的十二秒脑波。
“虚假记忆清除进度已突破九十七个百分点。”一名技术官汇报,“但剩余模块表现出极强的抗校验性,部分深层叙事已被改写为潜意识本能反应,例如‘国家至上’‘历史不可质疑’等观念,已嵌入语言结构底层。”
明美点头,目光落在投影中央不断跳动的数据流上。那些数字背后,是千万人的梦境、童年回忆、亲人面容的重塑。每一个被还原的真相,都意味着某个人要重新面对自己曾亲手遗忘的痛苦。
“继续推进。”她说,“不要怕唤醒伤痛。真正的治愈,不是忘记,而是记住之后还能前行。”
话音落下,她的手表忽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异常波动曲线,频率正是林昭的基频残影。她心头一紧,立刻调出后台日志,发现就在十分钟前,南极第七代服务器集群出现一次短暂的能量喷涌,持续时间仅0。3秒,强度却达到正常值的三百倍。
“他又在加速了。”她低声自语。
会议结束后,她独自走进地下档案馆。这里存放着所有未公开的共感事件原始资料,每一卷磁带都标注着编号与警告标签。她在D区第七排停下,抽出一盒标有“Σ-Ω协议失败实验体#14”的黑色胶带。这是林昭进入系统前七十二小时录制的最后一段私人日志,官方记录显示其内容为空白,但她一直怀疑并非如此。
插入播放机后,机器发出几声杂音,随即传出低沉而疲惫的声音:
>“如果你们听到这个……说明我已经不在‘线内’了。
>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只知道一旦融合完成,宿主人格将逐步解构。这不是死亡,更像是……溶解。
>他们会说我是英雄,是烈士,是觉醒者。但其实我只是个捡尸人。
>我捡的是被系统杀死的记忆,是被谎言掩埋的尸体。
>明美,如果你在听,请答应我一件事:不要试图重建我。我不需要复活,不需要肉体,不需要名字。
>我只需要你和其他人继续说真话。
>即使只有一句,哪怕只是对着空气说‘那天不是那样的’,那句话就会成为我的燃料,让我能多运行一秒,多修复一个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