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我真的好想酉酉,她为了救我,为了让我先走,自己留在了那里。”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最后看我的眼神……我以为我们会再见的。”
“我的姥姥也是,为了救我们,自己留在了洞里……”
“我好后悔从前偷懒不好好练习妖术,我谁都保护不了……”
哭声从耳边传来,涂山辽的脖子一湿,他知道,那是纯以宁的泪。
“不哭,等你体内神识剥离,我带你好好修炼。”涂山辽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纯以宁的后背。
听到这个,醉的不轻的纯以宁转过头来,泪痕毫不意外地蹭上了涂山辽的脸上,“真的吗?你肯教我?”
他却似乎一点不在意,轻声道:“自然,毕竟你喊我一声辽哥。”
辽哥。
很早之前的确时常会喊。
像是要印证他说的话,纯以宁重新拾起了这个称呼。
“辽哥。”
“……”
“辽哥,辽哥。”见对方不回应,纯以宁伸手捞过他垂在脸侧的长生辫,卷在手指上轻轻扯了扯。
涂山辽无奈,“听到了,会教你的。”
可是,他对她,只是妹妹吗?
涂山辽垂眸,月光沿着她的睫毛滚落,两侧脸颊红彤彤的。
涂山辽眼神一暗,犹豫着从怀中掏出了一粒黑色的丹药,也不闪躲纯以宁的目光,当着她的面就将丹药服了下去。
淡淡的红色从涂山辽的眼尾漫了开来,纯以宁的眼神迷离,散落的秀发缠在涂山辽的指尖,随着船身轻晃,搔得人心痒。
指尖鬼使神差地抚过她的耳垂,纯以宁没有闪躲,安然地静静躺在涂山辽的怀里。
“辽哥。”
视线下移,甜腻的花酒味从纯以宁轻启的唇中溢了出来,月光在唇珠上流转,像沾着露水的樱瓣。
涂山辽心跳如雷,抱着她的手心似乎也开始热了起来,掌心的温度烫的他喉结滚动,涂山辽没有回应纯以宁的呼唤,而是将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乖,睡吧。”
纯以宁的睫毛在掌心之下轻轻扇动,带着一股细微又撩人的痒意,慢慢地,她的呼吸逐渐化为平缓,安然地睡了过去。
不只是妹妹。
这粒丹药让涂山辽更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纯以宁,不只是把她当成妹妹的。
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在熟睡的女孩唇瓣上摩挲着,记忆不自觉又回到了法云寺那夜,她的吐息,她唇瓣的温度……
嘴唇似乎又传来了那夜被啃咬的痛感。
原先朦胧的感情在这时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涂山辽俯下头,几乎要与纯以宁鼻尖相抵,她呼吸烫的涂山辽眼尾的红色更甚,就在双唇将要相触时,涂山辽骤然停住了。
他微微抬头,看着纯以宁安然沉睡的模样,眸中的欲念慢慢被怜惜取代,他稍稍倾身,最后将自己的唇印在了纯以宁的额头上,动作轻柔而虔诚。
长生辫还被纯以宁拽在手心,涂山辽轻轻闭上了眼睛,妖力从周身泛起,再次睁眼时,红色已经从眼尾褪去,眼底已然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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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薄雾洒下,光芒在水面上跳跃,微风轻拂,芦苇随风摇曳,沙沙的声响让这片芦苇荡更添一份安逸。
纯以宁再次睁眼时,日光正好照在她的脸上,她眯着眼睛动了动身体,一双手环在她的腰间,头顶传来充满笑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