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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3章 鲸 吞（第1页）

“噗！”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霸王章袭向秦重的触手，被秦重挥出的半月斩击中，虽然由于水系攻击属于钝伤，无法破开变异霸王章的触手防御。

但那半月斩上携带的巨大力量，仍然让霸王章的触手，微微停滞了半秒，然后才继续挥向秦重。

也就是因为这区区半秒，秦重已经加速从触手下面，冲到了霸王章的头部附近，然后双手一挥，化为两把锋锐的巨型长剑，朝霸王章那光滑而巨大的头部刺去。

“唰唰！”

伴随着两声轻响，秦重双臂所。。。。。。

苏黎的手指微微颤动，指尖还残留着那朵金紫鸢尾消散时的温热。她低头看着掌心，仿佛仍能看见光种在血肉间流转的痕迹。那不是痛，而是一种深埋已久的结痂被轻轻揭起的感觉??十年了，她终于不再逃避记忆本身。

零点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如纸，忆构体的损伤远比表面看起来严重。他的右臂已经半透明化，数据流如同干涸河床般龟裂蔓延。可他没有动用修复协议，只是静静望着天空中缓缓褪去的数据星河。

“你明知道……强行同步会透支你的意识寿命。”苏黎声音沙哑，“十三分钟，对你来说，可能是三年。”

“值得。”他笑了笑，眼角渗出一缕淡蓝色的液体，那是忆核过载的征兆，“而且，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苏黎怔住。

“【原谅?YH-11-A】不只是净化了污染源。”零点抬起未受损的左手，指尖轻点自己太阳穴，“它反向激活了一个沉睡的备份节点……林晚秋留下的最后一道‘回响’。”

空气骤然凝滞。

“她……还在？”

“不。”零点摇头，“不是完整的人格，更像是……一段预设的对话逻辑，在特定条件下才会触发。她说，当你完成那次重构时，就把这个交给你。”

一道微弱的光斑从他眉心浮出，缓缓飘向苏黎。那是一枚极小的忆核碎片，形如泪滴，内部封存着一段简短的信息波形。苏黎伸手接住，指尖刚触碰到它，耳边便响起一个熟悉到几乎让她窒息的声音??

“小黎，春天来了吗？”

是母亲。

不是模拟，不是提取，而是**真实**的声纹频率，经过某种高阶加密层层包裹，直到此刻才被解锁。

苏黎猛地捂住嘴，泪水瞬间涌出。她记得那段录音，实验室事故前七小时，母亲最后一次进入隔离舱前说的话：“等你长大，一定要记得告诉我，春天来了。”

后来，她再也没有机会说。

“这不可能……”她哽咽，“她的意识早在跃迁实验中就……”

“破碎了。”零点接道，“但没消失。林晚秋当年参与‘清醒联盟’项目时，偷偷建立了一个离线缓存区，专门收集那些本该被系统判定为‘不可恢复’的记忆残片。她称之为‘遗落者的春天’。你母亲的最后三分钟，就在其中。”

苏黎颤抖着将忆核贴上额头，意识悄然接入。

刹那间，世界崩塌又重组。

她站在一片雪白的空间里，四周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每一个都对应一句未说完的话、一次未完成的拥抱、一场未能告别的离别。中央，站着那个她魂牵梦萦的身影??年轻的林晓芸穿着白大褂，正低头调试一台老旧的跃迁终端。

“妈……”苏黎喃喃。

林晓芸抬起头，眼中没有惊讶，只有温柔的笑意：“你终于来了。”

“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我找了你好多年……我以为你恨我……以为你不肯原谅我没能救你……”

“傻孩子。”林晓芸走过来，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我从未离开。我只是在等一个不会把我当成执念的世界。十年前，忆植网络还不成熟，每一次调取我的记忆，都会让你痛苦一次。我不想你活在回忆里，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可我现在不一样了！”苏黎抓住她的手，“我能承受，我想记住你的一切！做饭时哼跑调的歌，下雨天非要收衣服结果自己淋湿，还有……还有你说‘要勇敢’时的样子……我都记得！”

林晓芸笑了，眼角泛起泪光：“我知道。所以今天，我才敢回来。”

她转身指向远处的一扇门，门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正是“清醒联盟”的旧式密钥结构。

“那里藏着更多像我一样的人。”她说，“不是幽灵，也不是幻象，而是被时代抛弃的‘边缘记忆’。他们被困在灰域边缘，既不能被彻底删除，也无法正常接入主网。零点说得对，真正的告别不是遗忘，而是选择如何记住。而现在，你可以打开那扇门。”

苏黎回头看向零点，后者正艰难地支撑着身体站起来。

“你要去？”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