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小时的飞行,秦重终于跨越边境,踏上了M国的土地。
他所抵达的首个城市,正是M国最负盛名,且令他心驰神往的“天使之城”?洛杉矶!
洛杉矶,这座被誉为天使之城的城市,不仅是M国的第二大城市,也是人口最为稠密的城市之一。
在末世降临之前,洛杉矶堪称蓝星的文化、科学、技术、国际贸易和高等教育的中心之一,汇聚了众多知名的专业与文化机构。
然而,这些并非秦重对洛杉矶情有独钟的原因。
秦重之所以选择洛杉矶,。。。。。。
海风穿过云语村老屋的窗棂,吹动了挂在墙角的铃铛。它没有发出声音,但林澈知道,那是因为空气里已充满了比声响更深的东西??一种静默的震颤,像心跳在胸腔中回荡,又像远古的潮汐正缓缓退去,留下湿润的记忆在沙地上蜿蜒成纹。
她坐在门前石阶上,吉他横放膝头。那根自动震颤过的弦,此刻仍微微发烫。雨后的泥土气息混着紫藤花瓣的清香,在鼻尖缭绕。她闭眼,任指尖滑过琴颈,不弹奏任何已知曲调,只是试探性地拨动几下。每一次震动,都仿佛触碰到一层看不见的膜,像是现实与梦境之间的薄纱被轻轻掀开了一角。
突然,一个孩子的笑声从巷口传来。
那不是普通的笑。清亮、空灵,带着某种频率上的奇异共振,竟让屋檐下的铜铃齐齐轻晃,却没有发出一丝金属碰撞声。林澈睁开眼,看见一个小女孩赤脚跑来,约莫五六岁,穿着褪色的蓝布裙,头发扎成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她停在台阶前,仰头看着林澈,眼睛黑得如同深井映星。
“你在等谁?”小女孩问。
林澈怔住。“你怎么知道我在等?”
“因为你的心跳很慢。”女孩说,“比大多数人慢,但也比它们响。像鼓,敲在海底。”
林澈心头一震。这是“星语者”才会有的感知方式??他们不用耳朵听情绪,而是用身体感受波动。医学界至今无法解释,为何这些孩子能精准捕捉他人内在节律的变化,甚至能通过呼吸调节影响周围人的神经系统。
“你叫什么名字?”林澈轻声问。
“我没有名字。”女孩摇头,“他们还没给我起。但我梦见你很多次了。你站在海边,手里拿着一块会发光的石头,你说:‘该轮到我们说话了。’”
林澈的手指猛地收紧,几乎掐进吉他木身。那正是她在渊语九号遗址打捞晶体那天的场景。而这件事,从未对外公开。
她低头看着女孩,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所有星语者出生时都不哭,而是微笑;但他们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时间各不相同??有的三岁,有的五岁,有的直到七岁才发出第一个音节。而这女孩,显然已经过了六岁。
“你是……第一批?”她试探着问。
女孩点头,笑容纯净如初雪融化。“我们来了十三个,在马里亚纳那边醒的。他们说我们要学会‘造词’,可我不知道怎么造。梦里的井告诉我,得先找到‘断掉的声音’。”
“断掉的声音?”
“就是那些没人听见,也没人记得的话。”女孩蹲下来,手指蘸着湿泥,在石阶边缘画了个圈,“比如妈妈临死前想喊却没喊出口的名字,比如爸爸躲在厕所里流泪时咬住毛巾的那一秒,还有……”她顿了顿,抬头看向林澈,“外婆最后一次想对你说的话。”
林澈呼吸一滞。
她当然记得。林晚去世前三年,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某天清晨,她抓住林澈的手,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只吐出几个破碎音节:“听……听……别怕……年轻……”然后便陷入昏睡,再未清醒。
后来疗愈中心的心理师分析,那或许是语言中枢衰退导致的表达障碍。但林澈一直不信。她总觉得,外婆是想告诉她什么更重要的事,只是那个信息,超出了人类现有语言的承载能力。
而现在,这个小女孩提到了“断掉的声音”。
她猛然起身,冲进屋里翻找资料箱。尘封的档案袋中,有一份她曾外祖母晚年手写的残页,纸张泛黄,字迹潦草,内容如下:
>“共感不是终点。
>它只是桥梁。
>真正要渡过去的,是那些从未被命名的情感??
>比如当母亲看着孩子长大,心里既欢喜又悲伤的那种痛;
>比如两个人相爱多年后,某一刻突然觉得彼此陌生却又更亲近的矛盾;
>还有,一个人独自活得太久,终于明白孤独不是缺憾,而是一种完整的自由……
>这些感觉,连‘爱’和‘恨’都无法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