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祖余同去的伙伴只回来了一个。
事情原本十分顺利,官府来了人,很快接管了山寨,盘问了他们一些问题就放他们离开了。昨晚返程,祖余路途嗅到一丝鬼气,受捉鬼人的直觉所驱使,他带上两位同伴骑马前往鬼气传来的区域,行至一处沼泽地,在他们满心警惕鬼怪威胁时,地面忽而伸出无数鬼手,趁几人不查迅速将他们往下拖,最后时刻,祖余推了伙伴一把,自己却立刻沉了下去,再无声响。
幸运逃生的伙伴本想拼尽全力与鬼手战斗,然而那些鬼手没有纠缠,吞下祖余和他的另一名伙伴后就消失了。
那伙伴找寻了许久,实在没有办法,才马上赶回来将这些告诉了棽浅。
他浑身有多处擦伤,好在并不严重,更令人担忧的是他的精神状态,双目无神,仿若无知无觉般躺在床上。
棽浅不愿意相信祖余两人已经身亡,因而用了“失踪”的说法。
李余袅小憩了一会,叫大夫来为自己包扎好伤口,眉眼间笼罩的疲惫感终于消散了些许。
她要了一壶茶,在袅袅升起的热气中垂下了眼睫。
“你是说,薄家人带走了薄哥?!!”
棽浅顶着熊猫眼,焦躁地在李余袅面前徘徊,听李余袅说明了围场内发生的事,她抓乱了头发,濒临崩溃。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祖余失踪,薄哥被抓,我们剩下的人能做些什么。。。。。。喂,你说句话呀!”
李余袅看了她一眼,抬手为她斟了杯茶。
杯底落在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勉强唤回了棽浅的部分理智。
瞧她在对面坐下,李余袅用杯盖撇去浮沫,“你们这次去京城的目的是什么?”
棽浅咬了咬唇,“有人花了大价钱请我们去驱鬼,另外。。。。。。那人还提供了一条有关薄哥母亲的线索。”
难怪一舟说他得了消息。
有了母亲的线索,一舟就算是爬也会爬去京城,他是薄家的血脉,薄家最多把他关起来,应当不会伤及他的性命。
李余袅略加思索,“我们先去祖余出事的地方找找。今晚是狩猎大会的结算夜,我会参加,你们守在外围仔细观察,若是无事发生,我们便尽快前去京城。”
奇怪的狩猎大会、卞夏的警告、皇室与薄家的参与、被列为禁术的招鬼阵。。。。。。她必须探查清楚是何方妖魔鬼怪在此作乱。
。。。。。。
两人寻到伙伴给出的沼泽位置,于附近细细搜索了一番。
不出意外的,毫无所获。
李余袅碾起脚边的泥土,放至鼻下嗅了嗅。
她站起身,蹙眉与棽浅对视一眼,没有鬼气,也没有血的味道。
好消息是,祖余和同伴或许还活着;坏消息是,鬼气消散如此之快,要么他们遇到的是实力强大的恶鬼、要么就是鬼已被人消灭,祖余不知被带去了哪里。
无论是哪种情况,李余袅二人目前都对此无能为力。
一通忙活下来,天色渐晚。
沼泽地距离林路不远,这偏远地儿今日一反常态的非常热闹,结伴行走与马蹄声不绝。
李余袅上前一问才知,他们大多是为狩猎大会而来,听说今晚会有皇室成员观战,他们即使对捉鬼不感兴趣,也都想在皇室面前混个眼熟。
如果能搭上关系就再好不过了,抱着这样的念头,众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股脑往围场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