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笔趣阁>重生后他们都火葬场 > 番外 东风不语沈郎意font colorred番外font(第1页)

番外 东风不语沈郎意font colorred番外font(第1页)

我名沈廷遇。

我已记不清,与卫承义初识于何年何月。

我沈氏一门,声望显赫,位列辅国公,然家父早逝,自幼便唯祖父相伴。

卫承义乃世交同辈中唯一愿与我亲近之人。虽长成后他极力否认,然年少时每见我,便追着我打,口称要“演练打仗”。我为北夷,他作大将军,气得我七窍生烟。

可到底不如他家中本就多是兵痞子,我需慎独守礼,自小谨言慎行,连句粗话都骂不出口。

旁人顾念辅国公之威名,唯独卫承义四肢发达、心直口快,言语无忌,从不觉得冒犯于我。

因而自垂髫之年,我与他相识相交,若他至今尚在,也已近三十载光阴。

我祖父,辅佐天子四十年,为人清廉;我父亲亦是一位清正之臣,然却不明不白地亡故。

祖父对此讳莫如深,只言染病无救,匆匆辞世。我倒觉,祖父能为良臣至今,并非奇事,只因当时那位天子,也是明君。

而今偌大沈府,如同这大曜朝廷,昔日光芒再盛,终究敌不过残阳西坠。

腐朽与死气缠绕在祖父身上,至某日悄然辞世,临终只留一字:“忠”。

我将此字悬于书房案前,每至批卷理事,必凝视良久。

卫承义素来不喜此字。

他是武将,当年的武状元,言语却粗鲁直白,翘着腿大笑:“你那祖父,这么多年,到头来只记得一个‘忠’字?愚忠亦是忠,可这等忠义,究竟有何用处?”

我听他这话,倒也认同几分。

祖父或许是真的老糊涂了。卫承义虽不以聪慧见长,然此等浅理,倒是看得通透。

而今的大曜,似已气数将尽。

今上愈发沉迷寻仙问道,调动锦衣卫与东厂四处搜罗所谓异人高士,欲求长生,苟延残喘。

我却以为,尚有求生之心者,终有转圜之机。

是以立志清君侧,将那一众祸国之小人,一一铲除。

祖父殁后,我为沈家本支独子,仕途顺遂,迎娶芷荑为正室,不久便得一女。至二十五,已拜为户部侍郎。

然户部诸人不知缘何,似有意避我,每日所交予之事,俱是些无关轻重、清闲敷衍的差事。

时任尚书马大人,生得一副弥勒佛相,笑语之间,话语弯绕,令人难以捉摸。凡属户部要务,赋税之账、各项案牍,若我稍有探询,便有人百般遮掩,藏头露尾。

户部中我唯一谈得来的是孙怀英。

他任职员外郎,虽职名不低,可于一位在户部蹉跎近二十载的旧人而言,未免显得过于沉滞。

他为人寡言,可每见我受掣肘之时,便会来与我闲谈几句。我曾问他,是否识得家父,他却闭口不答,只低声叹一句“可惜”。

他与马尚书素来不睦,凡马大人欲与我言语,他便远远避开,神色颇为复杂。

那年春日,圣上昏聩日甚,忽下旨命我与孙怀英及户部几位主事官员,南下江南查勘税田。

我等一行启程,至吴城近郊,途遇乱匪突袭,车马倾覆,人仰马翻。同僚多人重伤不起,官册尽失。

一整行人,最终仅我与孙怀英苟延残喘得以幸存。我所受不过皮肉之伤,尚可行动;孙怀英却不幸折了腿,自此行走艰难,步履跛斜。我们寻得乡间郎中略作处置,勉力前行,终至吴城。

吴城,便是我等所能抵达的极限。

我知吴城尚有沈氏旁支,虽素无深交,终归同宗,幸得栖身一宿。彼时四野动荡,流民横行,昼夜不得安生,然有此暂居之地,已属不易。

吴城素来潮湿阴郁,那时孙怀英面色愈发难看,低声对我言:“此地不可久留。许多事,门道太深,沈大人若还想保命,便莫趟这滩浑水。”

我不甚明其言中所指之忌讳,但眼见民生凋敝,心中愤然,恨不能即刻快马加鞭回京,与马大人同上奏疏,陈情天子。朝中诸公远在九重,难得民间实情;我既亲历于此,便当有所作为,不枉此行。

我将此志告之于孙怀英。他并未多言,只是沉默片刻,良久才道:“你行事这般,也像极了你父亲。”

我即刻笑答:“那是自然。沈氏世家,代代清廉,忧国忧民,自当如此。”

彼时我心有所感,只觉祖父所留之“忠”字,或许并非忠于君王,而是“忠苍生”。

孙怀英闻言,只是淡笑道:“水至清则无鱼。沈郎,凡事莫要太过用心良苦,反叫自己置身险地。”

我自知此理,然转念又想,若连我这等人都不肯为之,那百姓,又该依仗谁?

也正是在那时,我初见魏贞。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