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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东风不语沈郎意font colorred番外font(第2页)

他年不过弱冠,随当时东厂都督而至。身形清瘦,面色晦暗,目光沉凝,寡言寡语。

我早年曾见过他一面。那时他之事闹得满城风雨,连祖父亦曾私下叹息几声。

原欲趁机与他攀谈几句,却发觉他对旁人全无理睬之意,整日只与东厂随从厮混,神情冷漠。

我心中不忿,暗自怒其不争:一个读书人,虽说受了劫难,但怎可堕落至此?

如今世道飘零,君上沉湎方术,朝纲日颓,而东厂者,助纣为虐。

他魏贞,曾也有志于仕,胸怀济世之志,缘何竟与这些阉宦同流?

不知出于何种念头,我终究去寻了他。

“魏贞,你便甘心屈身于东厂?”我质问道,“你昔年所念济民扶世之书,今日安在?你心中那一点家国之念,又安在?”

他神色忽变,面上骤显异样,阴沉至极。

他生得极好,五官秀丽,几与女儿家无异,年纪又比我小。我们从未交谈过,但自那桩旧事之后,他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愈发寡言阴郁,叫人看不透。

我本以为,他与我志同道合,只是迷失一时,即便受了宫刑,只要心怀壮志,也可做出一番成就。

未料他竟低低笑了,笑声渐大,唇角扬起讥诮的弧度。

笑意之下,某种我一时难以名状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涌。如今想来,那目光却无比熟悉——

他是在恨我,抑或是恨着我所代表的一切。

当时的我却不曾明了。

我当时不过是天真地追问:“你此次至吴城,眼见百姓潦倒困苦,心中难道不觉可怜?你身居东厂,深得圣眷,理当进谏劝诤,何至于此?”

魏贞却将我驱出门外。临别前,他看着我,语气冷冽,笑意古怪:

“你怜他们,可谁来怜我?”他低声道,“世道如此,强者为王,弱者恒亡。他们活不下去,是他们的命。”

我只觉他已被东厂那班妖言惑众的宦者带坏了,心中愤懑,却再难与之多言。自那日起,他闭门不出,我亦无缘再见。

随着在吴城停驻日久,我渐觉此地形势盘根错节,远非初来时所能窥见。天灾起为引,人祸至成难。赋税繁重,佃户揭竿求生,终竟无人理会。

至有老者撞死于衙门之前,骨肉腐臭,尸陈阶下。衙内高堂之上,青天老爷却正杯盘交错,歌伎佐觞。

东厂在吴城掌控钱庄诸业,打着为天子访仙寻道的名头,实则处处搜刮利薮。

江南吴城,本为漕运要地,商通南北,原该民富仓盈,如今却怨声盈野,市井萧然。

我愈发查探,却发现账目对不上为小,然那一桩桩、一件件牵涉漕运、钱庄、粮田的事务,却如蛛网密布,层层设障。从下至上,官商勾连,就连沈家旁支都皆欲从中渔利。

连那一贯笑面逢人的杜徽,闻我探问,也只笑眯眯劝道:“沈大人,何苦自寻烦恼?”

芷荑之手帕交,漕帮帮主之妻顾流音亦来劝我。她言辞柔婉,语气却冷,直言若我执意追究漕帮之事,便不必再认这份情分;若能就此罢手,尚可相安无事。言语之中,针锋暗藏。

可我心中不甘。

孙怀英的伤势日益沉重,吴地潮湿,他终染风寒,久病不起后客死异乡。临终前,他执我之手,声音嘶哑而微弱:“沈郎,你还年轻,莫违天命。忠于天子,自可保全。”

我未曾多言,只是将他葬于吴城。他无甚亲眷,孤身一人,与旧时的我别无二致。可如今的我,已有家室。

芷荑温婉柔和,我却总觉自己言语拙涩,怕说不出她愿听的话。我与她彼此之间,虽无甚交谈,然自初见之刻,我便知她应是我的妻。

她应有一段美好、绵长的一生。

芷荑似心有介怀,可我却从未有机会告诉她,我早就知道她并非真正的江氏女。

自从我十二三岁,于吴城同她惊鸿一瞥,我就记住了她。

漕帮的孤女,有仪。

我知她名叫有仪,也曾唤她阿仪,但是她似乎有些惶恐和害怕,让我还是唤她芷荑。

我并不在意。

她是芷荑还是有仪,都是我的夫人,我的娘子。我不在乎这些,也知晓她早年动荡,因此如今只求她能一生顺遂喜乐。

祖父教我立身为君子,却未曾教我如何待情之所钟。

我唯有埋首公务,只盼能重振辅国公府昔日声威,她或许,亦会因此欢喜。

我那女儿,亦极聪慧,只叹非男儿身。若是男儿,我定会如祖父教我那般,亲自调教、传授规训。可她是女儿家,我便想着,日后当择一良婿,使她平安喜乐地过完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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