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骄阳似火,济城的青石板路被晒得滚烫,赤足的百姓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城墙上的砖石缝隙间渗出缕缕热浪,整座城池仿佛被架在无形的火炉上炙烤。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早已枯黄卷曲,在热风中出沙沙的哀鸣。
“水……给我一口水。”
城南破庙前,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妇人跪在地上,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
她怀里抱着个七八岁的孩童,孩子的小脸涨得通红,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老妇人用颤抖的手从腰间解下一个破旧的葫芦,倒过来使劲晃了晃——连一滴水珠都没能落下。
皇宫的朱漆大门前,情况却截然不同。
二十名禁军手持长矛肃立,他们的铠甲在烈日下闪着冷光。
宫墙上的弓箭手不时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箭囊里的箭羽在热风中轻轻颤动。
忽然,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皇宫里一定有水!”
一个满脸血污的汉子挥舞着菜刀冲在最前面。
“皇帝老儿自己喝着琼浆玉液,却要渴死我们!”
他身后跟着上百个衣衫褴褛的百姓,每个人的眼睛里都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宫墙上的禁军队长赵锋眯起眼睛,右手缓缓抬起。
司马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宫楼之上,明黄色的龙袍在烈日下格外刺眼。
他冷漠地注视着涌来的人群,嘴角浮现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陛下?”禁军统领赵锋请示地看向皇帝。
司马逸轻轻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朕说过,靠近宫门者——杀无赦。”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数十支羽箭破空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汉子胸口顿时绽开三朵血花,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汩汩流血的伤口,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紧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箭雨,宫门前的青石板上很快就被鲜血染红。
一个年轻妇人抱着中箭的丈夫嚎啕大哭,她的哭声戛然而止——一支利箭穿透了她的咽喉。
“退!快退!”
幸存者们惊恐地四散奔逃。一个白老者踉跄着摔倒在血泊中,他挣扎着抬起头,正好对上司马逸冰冷的眼神。
老者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喷出一口鲜血,永远地倒了下去。
司马逸转身离开城楼,对身后的惨状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