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自己的玉坠,上前拍了拍温锦书的肩膀,说道:“我有东西掉在了花园之中,劳烦卿卿与我一同前去寻一下。”
温夫人听着裴煦辰如此自然地喊着温锦书的名字,狐疑地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眼,随后开口道:“卿卿,既然裴公子叫你前去,你便一同前去寻寻吧。”
温锦书拭干脸上的泪痕,点了点头。
两人途径回廊,温锦书站定在裴煦辰的身前,开口询问道:“裴潇,你掉了什么?”
裴煦辰用手抚摸着怀中的玉坠,眼神向右飘忽着说道:“我的……我的玉坠。”
“骗人!”温锦书走至他的身前,她矮了裴煦辰一个头,不得不微微抬头,看着裴煦辰,继续说道:“我分明看见你进来之时,腰间还挂着玉佩,你期间也没有出去过,怎么会掉!”
裴煦辰一时无言,她还以为温锦书一直在忙碌没有注意到他。可温锦书远比他想象中还要观察细微,他不禁有些感慨,果然人太聪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从怀中掏出玉坠,递给温锦书说道:“喏,以后来了盛都,就凭借着这枚玉佩来找我,我会在盛开的桂花树下等你的。”
温锦书接过玉佩,轻轻地在掌中摩擦着玉佩表面,轻轻地点了点头。
下葬之时,乌云密布,唢呐开道,满天冥纸纷扬其中,长街素白十里,悲痛之声不绝于耳。
返程之时,却突遇南国士兵的埋伏,南国将军的长□□穿无辜百姓的胸膛,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不!”
伴随着温锦书凄厉叫声的还有声势渐大的雨势。
那一场恶战之中,温锦书被南国将军一掌劈到她的脖颈,让她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而再睁眼之时,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顶充满浓重血腥之味的帐篷之中。她一转眼便对上了南国将军那双深邃寒冷的眼睛,烛光跳跃在他的脸上却散发不出一丝温暖。
“温将军的女儿。”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小刀,割起一旁带着血丝的鹿腿,“温姑娘,来了我们南国,我们南国可不像你们盛国一般善待俘虏。”
温锦书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自然耳闻过南国人对待俘虏的惨状。可她眼下只有想办法活下去,等待机会传信回盛国,说不定能一举将南国击败,为父亲报仇雪恨。
可南国将军似乎看清了她内心的想法,嗤笑出声,说道:“温姑娘,你的那些想法可以省省了。我们南国的防御固若金汤,你不如趁现在最后果腹一顿,做一个饱死鬼。”
温锦书自是倔强的别过了头,她知南国将军口中的威胁,却不知自己未来的日子如何凄惨。
待士兵带她走出营帐,她才发现原来将军口中的固若金汤,竟是四处都为高墙,只有一道吊桥能够通往后面的南国。
可这些在南国将军的眼中,她自然没有活着出去告密的机会。
自温锦书被俘虏后,南国将军自然寻了很多手段来折磨她,企图在她的身上发泄那夜南国战败待给他的屈辱。
一开始温锦书只是经受皮肉之苦,士兵一见她被痛晕过去,便会一盆冷水将她泼醒。再后来不知将军在哪里寻来了一位药师,正在练习人体操控之术,这便又带这位药师来到了温锦书的身前。
在反复的折磨之下,温锦书渐渐已有些神志不清,她求生的意识已逐渐变弱。偏偏这位药师,佐以药剂吊着她的性命,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终日活在这无边无际的痛苦之中。
就在这时,南国将军却收到了一封书信。信中写道:盛国愿以皇室宗子为质,希望南国以一换一,放过无辜百姓。
南国将军看着信中的皇室宗子,再看了一眼暗室之中气息微弱的温锦书,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毕竟盛国的皇室自然能作为两方交谈的筹码。
就这样,在三天之后,裴煦辰坐着南国的轿辇到达了南国的根据地。
南国将军这才命人将温锦书带了出来,裴煦辰看到温锦书浑身浴血,遍体鳞伤事无不痛心。那个天真烂漫,受点小伤便要他吹吹的小女孩,又是如何在这样的折磨之下坚持这么久的。
温锦书挣扎着睁开了双眼,她的意识已有些混乱,可在她看着裴煦辰的那一瞬间,嘴里竟发出了久违的呢喃,只不过无人听清。
“将军,你们南国对待女子便是如此吗?”裴煦辰的声音有些冷淡,可抑制不住地愤怒还是从心头升起。
“我们南国蛮狠之人,怎么能与你们盛国相比。”将军挥了挥手,“现下,人既然你已看过了,本王便派人将她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