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没什么好犹豫的,别人可以打职业,你也可以。】
【她说:你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
她有什么资格说。
何野想:她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自己的路都看不清,自己生活都一团糟,还自以为是去指引别人。
……她毁了人家一辈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野身体都僵了,大门再度打开,有人疾步走来。
一袋子纸箱摔她身上,何野倒退一步,感受不到尖锐的边角砸在**上的疼痛。
祁妈妈叫骂:“为什么你的快递在我家?!是不是你买给祁麟的?我告诉你,别想!神经病,趁我还没打你还不快走!”
她的名字……
脚边一大袋子的快递,都是祁麟帮她拿的。
一个拆开的纸箱随着幅度掉出几包包装鲜艳的薯片,祁妈妈像受到什么刺激:“是你?是你买的薯片?!你想害死祁天!你这女的心肠这么狠毒——”
何野只听见“害死祁天”四个字。
“什么?”她喃喃问。
“祁天就是吃这个进医院的,都赖你都赖你!”祁妈妈失控地推搡,质问,又呜呜咽咽哭了,“现在还在医院挂水,我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为啥要搞垮我们家,我的儿子现在还在医院挂水——”
推搡间汉堡掉在地上,被祁妈妈踩了一脚,隔着塑料变成一片汉堡泥。
送祁天的见面礼,不仅没送出去,还踩了个稀碎。
可惜了。
“你是说,小天进医院了,”何野收回视线,投放在那几包薯片上,又回到祁妈妈满是泪水的脸上,“是吃这个寄给我的薯片病的?”
“你这个扫把星,丧门星,瘟神……”祁妈妈显然失去了理智,崩溃地捶打在她胸口上,“你滚远点,滚远点!别让我见到你!”
“——妈!”祁麟赶来抱住祁妈妈,“你干什么?!”
时隔一周,何野再次见到祁麟。
除了头发乱点,和一周前没什么不一样。
“爸!”祁麟焦急地喊,“爸——!”
“你还跟她有联系?我不准你见她!”祁妈妈喊,“听到没有?”
祁爸爸匆匆赶来,看也没看何野一眼,再次把祁妈妈带了回去。
哭声戛然而止。
一片狼藉。
“对不起对不起,”祁麟不知所措地道歉,“我没想到你会来,我妈就是太着急……”
“小天是因为我进的医院吗?”她打断祁麟。
祁麟急忙解释:“不是因为你,是我没做好,你别多想。”
她随便拿了一个快递盒,尽管快递单面都用黑色水笔涂掉了,但经过光照反射,能清晰看出名字和号码。
是她的名字:何野,是她的号码。
“你早知道了快递里面不是正常东西,小天不小心吃了里面的东西,是吗?”
祁麟点点头,艰涩地解释道:“是我没藏好,是我的问题。”
“小天现在怎么样了?”
“催吐了,有点脱水,在挂点滴。”祁麟回答,“可能是泻药。”
何野扯了扯嘴角,橘红色的余晖漫过她们,留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幸好是泻药,”何野把散落在外的薯片扒拉进袋子里,还有踩成饼的汉堡也一块扔进去,提着两大摞塑料袋,目光复杂地注视着祁麟,“我先走了。”
祁麟拉住她:“买了明晚上的车票,我去找你,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一起去北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