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崇清的眼皮底下改天换日一般。
这些人相中了李崇沣这个笨蛋。
想借用他的身份,颠覆幽州的政权。
李崇润蹙眉,必须得在他去檀州参加寿宴前将这些人揪出来。
不然他一旦离开,遗患无穷。
他留下高兆容陪缨徽。
立即去了书房,召见崔君誉、裴九思和王玄庄。
缨徽直觉,此事与她阿耶总是有些关系的。
那神秘失踪的兵符,还有他突然下定决心要来幽州避难,桩桩件件都透着蹊跷。
因此,虽然她极不愿意见他。
在韦春知递了帖子进来时,她还是见了。
仍旧那套说辞,韦春知迫切地想在幽州谋得一官半职,唯恐晚了就要屈居人下。
缨徽含糊地应下:“阿耶所请,女儿定会尽力。”她抚摸手中的玉如意,嗟叹:“可惜宦官当道,不然我京兆韦氏仍旧是西京豪族,哪里用得着在这边防之地谋出路。”
提及往日辉煌,韦春知不免惆怅。
“谁说不是呢。那兵部尚书范德越虽与我是同窗,但疏离日久,偏我要受他连累。当初若不是三郎提醒我,恐怕如今我早就着了那些宦官的道,哪里有命来幽州见女儿。””
三哥?”
缨徽诧异。印象中的韦成康窝囊贪生,竟有这等魄力和远见。
韦春知叹道:“是呀。本来去易州送亲的该是你大哥,临行前你大哥生了病,这才临时换成三郎。不过话说回来,若是那时来的是大郎,没准活下来的就是他。到底是嫡系长子……”
缨徽皱眉。
她敷衍了几句,将韦春知送走。
夜间李崇润回来就寝时,缨徽将今日的谈话内容说给了李崇润听。
幽州城内的动乱起始时,正是韦成康被李崇润带回来时。
而且当初他是在易州城外被抓,时机未免过于巧合。
就像当初他代替韦大郎去易州送亲一样,少其中的任何一环,都不能顺利来幽州。
而韦成康给人一种绣花枕头的感觉。
李崇润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自然也没有过多的防范。
李崇润立即下令,命暗卫监视韦成康。
他总觉得,这里头还缺一环,关键的一环。
败絮其中的六郎,初来乍到的韦成康,能掀出这种风浪,应当还有一个关键的、实力强大的人将他们串联起来。
安排好一切,李崇润才脱了外裳,换上寝衣,躺到缨徽身侧。
两人这几日总是在争吵。
缨徽未必一心要去檀州送死,只是想尽其所能帮一帮阿兄复仇。
但李崇润如惊弓之鸟,半点都不许她牵扯进这些事里。
彼此都不让步,只能争吵。
李崇润严防死守,将缨徽看得严严实实。
她已经好几日没有出门了。
本来就心事重重,又被关着,缨徽的心情自然好不了。
见了李崇润也没有好脸色。
李崇润也是个执拗的。
就算她冷眼相对,他仍旧坚持每夜理完政,回她院子里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