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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时间的终章（第3页）

他站在实验室门口，白大褂沾满机油，对镜头微笑挥手。

影像消散时，橱窗玻璃上再次浮现三个人的倒影。

这次周幕做了个脱帽致意的动作，将齿轮胸针放在窗台上，身影渐渐淡去。

现实中的窗台上，真的出现了一枚带着体温的铜齿轮。

傍晚六点整，林筱挂上新的招牌。＂时之守望＂四个字在夕阳下闪着青铜光泽，每个笔画都由微型齿轮构成。

林箴在店内调试最后一台座钟，他手腕上虽然没了烙印，但每当指针经过十二点时，皮肤下就会浮现转瞬即逝的蓝光。

＂你觉得他真的消失了吗？＂林筱透过橱窗看向街道。

玻璃倒影中，她和林箴之间隐约有个模糊的人影。

林箴打开古董怀表，内部精密的齿轮组在暮色中泛着柔光。

最微小的那个齿轮上，刻着肉眼几乎不可辨的三个字母：END。

而当你倾斜表盘时，光线变换角度，同样的齿轮会显示出另一个单词：BEGIN。

＂时间没有尽头。＂他把怀表放进妹妹手中，两人的手指在表盖上交叠，＂只有重逢。＂

橱窗倒影里，第三个身影点了点头，举起不存在的手表看了看时间，然后像所有赴约成功的友人那样，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街道上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无数齿轮在遥远的时空中轻轻咬合。

钟表店的玻璃橱窗映出第一缕晨光时，林筱发现所有表盘都在发光。

不是反射的阳光，而是从内部透出的、带着齿轮咬合节奏的脉动微光。

她赤脚踩在橡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提醒着这并非梦境。

＂哥！你快看七号柜的怀表在飘！＂

她的喊声在空旷的店铺里荡出回音昨夜刚挂上的＂时之守望＂招牌在门外轻轻摇晃，四个铜质大字将晨光分解成细碎的金斑，在地板上拼出模糊的莫比乌斯环图案。

林箴从工作间冲出来时，袖口还沾着机油。

他左手握着那枚从周幕胸针上脱落的铜齿轮，齿轮中心的小孔正渗出蓝色光雾。当光雾触碰到漂浮的怀表时，表壳＂咔＂地弹开，露出内部重新排列的齿轮——它们组成了一个完美的∞符号。

＂时间锚点稳定了。＂林箴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卷起左袖，曾经有着齿轮烙印的位置现在光滑如初，只有当他深呼吸时，皮肤下才会闪过转瞬即逝的蓝光。

林筱的机械右眼自动对焦。

在放大四百倍的视野里，她看到空气中飘浮着无数纳米级的齿轮状粒子，正随着他们的呼吸节奏缓慢旋转。

这些粒子在接触到橱窗玻璃时，映出了第三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周幕哥？＂她下意识伸手，指尖在玻璃表面激起一圈涟漪。

倒影中的白发老人对她点头微笑，左眉上的疤痕比记忆中淡了许多，胸前那枚缺齿的齿轮胸针正随着他的动作闪烁微光。

店铺深处突然传来八音盒的旋律。

那台本该三天前就停止运转的瑞士音乐盒，此刻正演奏着《致爱丽丝》变奏曲。

林筱转身时，看到每一个音符都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铜齿轮，这些音符齿轮相互碰撞，落在地板上组成一行字：守望时间，但别被时间困住。

＂他给我们留了言。＂林箴蹲下身，手指穿过那些半透明的齿轮音符。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最后一个字母时，所有齿轮突然飞向工作台，吸附在那台老式收音机的真空管上。

收音机自动亮起橘色微光。

喇叭里传出周幕的声音，比记忆中的更加温暖：＂如果你们听到这段话，说明校准完成了。＂

背景音里有实验室特有的仪器滴答声，＂时间不是敌人，孩子们。它是最宽容的导师。。。＂

林筱的机械眼突然涌出蓝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