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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0章（第1页）

陈锋轻叹了口气说：“我其实想过跟她分手的，但她不愿意，有什么办法？”

戴思娴顿时就被这话给噎住了。事实确实如陈锋所说，不是陈锋舍不得张婧雯，相反是张婧雯舍不得陈锋，不想跟他分手。

这让戴思。。。

夜深了，城市在雪后的寂静中缓缓呼吸。阿?坐在书桌前，窗外那扇亮灯的窗户依旧亮着，小女孩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但窗帘微微晃动，像是刚有人走过。她盯着那里看了很久，仿佛能听见那支向日葵录音笔里传出的细碎话语??也许是一个梦，也许是一句“我想妈妈”，又或许只是风吹过话筒的沙沙声。

她打开邮箱，将教育部的回执确认发送出去。附件里是《校园倾听空间建设指南》第一稿，整整三十七页，从灯光色温到墙面材质，从录音设备选型到心理危机干预流程，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过。她在备注栏写道：“这不是标准，是起点。愿它成为无数孩子第一次被认真对待的地方。”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晓发来的语音消息：“小哲今天没去上学。”

她心头一紧，立刻拨回去。

“别担心，”林晓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请了假，说要准备‘重要发言’。你知道吗？他昨晚写了整整八页纸，全是关于‘怎么让爸爸妈妈不吵架’的建议。他还画了一张表格，列出了‘吵架等级’和‘和平信号灯’，说要交给全班家长看。”

阿?忍不住笑出声，眼角却湿了。

“他说，如果大家都不听孩子说话，那就让孩子自己开个会。”林晓顿了顿，“他还问，能不能把你的新录音笔借给他当‘主持工具’？”

“当然可以。”她轻声说，“告诉他，那是属于所有愿意说话的孩子的。”

挂了电话，她起身走到柜子前，取出那支尚未交出的真品向日葵录音笔。金属外壳在台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像一朵永远不会凋谢的花。她轻轻按下播放键，里面空无一物，却又仿佛装满了整个世界的低语??小宇父亲的沉默、周老师儿子的日记、山村老人颤抖的手、便利店女孩红着眼圈接过卡片的模样……还有她自己，在无数个深夜录下的那些无人倾听的话。

她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天。她蜷缩在出租屋的地板上，听着电话那头丈夫冷冰冰地说“你根本不懂我”，而她只是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时候她以为，爱就是忍耐，就是低头，就是把所有的委屈咽进肚子里。可现在她明白了，真正的断裂，从来不是争吵，而是沉默；最深的伤害，不是打骂，而是“你说什么都没用”的绝望。

她重新坐回桌前，打开文档，开始写一封公开信。

>“亲爱的你：

>如果你现在正躲在房间角落里听外面父母的争吵，

>如果你每天回家都要先判断爸爸有没有喝酒，

>如果你明明很难过却笑着说‘我没事’，

>如果你觉得全世界只有你自己知道这份痛……

>请记住，有人在等你开口。

>不需要完整的故事，不需要合理的逻辑，

>你可以结巴，可以哭，可以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们要的不是答案，而是你的声音。

>因为只要你说了，你就不再是孤单一人。”

她停顿片刻，又添上一句：

>“哪怕你现在还不能说出来，也没关系。

>你可以写下一句话，塞进枕头底下；

>可以对着镜子说一遍，然后假装忘记；

>可以在洗澡时大声唱歌，把眼泪混进水里。

>这些都是你在努力活着的证据。”

保存文件后，她点开项目后台系统，查看今日新增的录音提交。共六十三条，其中十九条来自成年人，最晚的一条上传时间是凌晨一点零七分，留言写着：“这是我第一次对死去的母亲说话。”她点开音频，背景音里有风吹树叶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

>“妈，我离婚了。孩子们判给了她，因为我总加班，顾不上家。你说我像不像当年的你？为了供我读书，一个人扛下所有，连病了都不敢说。我现在才明白，你不爱说话，不是冷漠，是太累了。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也这样长大。所以我在学着请假，学着做饭，学着说‘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