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哪儿了?”
“我不该……哈哈哈……敷衍你……”
“怎么补偿我?”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讨饶,“我……哈哈哈……我给你做汤赔罪……”
“谁稀罕。”
余敬廷手下力道更重了。
“哈哈哈……那你要什么……都依你行不……行哈哈……”
谭瑛差点笑得断气了。
余敬廷这才收手,斜睨着她,“当真?”
眼底一闪而过一抹得逞的锐芒。
谭瑛仰面躺着平复呼吸,发髻早已散乱,她推了推余敬廷,"先起来,别压着我。"
余敬廷于是顺从的坐直身子,懒洋洋地支起一条腿靠在床柱上,目光追随着她整理头发的动作。
见谭瑛拆下玉簪,青丝如瀑般垂落,又被手指尽数收起。
谭瑛手指笨拙地绕着发丝,她只会最简单的挽发式样,偏这最简单的式样也弄得艰难。
发髻总是歪向一边,碎发不断滑落,她不得不反复松开重挽,指尖与青丝纠缠,连鼻尖都快要沁出层细汗来。
他顺手拿起那支被搁置的玉簪,指腹摩挲着簪头粗糙的纹路,这月色的银簪虽不是什么上等货色,不过衬着谭瑛匀净的肤色倒也别致。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
他竟从未正经送过她什么东西。
从前多是口头承诺,她不要,自己也多就作罢了。
瞧着这玉簪虽简,戴在谭瑛发间却格外相称,若是再配上天青色的衣裙定然是好看极了。
最好从头到脚都是他置办的。
都得是他的……
"余敬廷!"
谭瑛提高音量,将他从阴郁的遐想中惊醒。
他茫然抬眼看过去,只见她伸手一副讨要簪子的姿态,于是乖乖的将簪子放回她的掌心。
眼见她利落地绾好发后,立刻拾衣下榻,一边上下整理着衣裳,一边往桌子的方向走去。
而余敬廷仍独自坐在原处,那幽幽的眼神活像是被恩客抛弃的伶人——方才的嬉闹温存犹在,转眼她就这般干脆利落地抽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