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南部,桃谷郡郡城府宅。
随着一缕清风送来,一股血腥味开始在整个宅院之中散开。
此时的院落之中,无数身穿丹袍的的丹师正在掌教真人及各位长老的带领下,不断运转着周身的丹气,向着四下铺开。。。。
他站在雪峰之巅,风不再温顺。这一次,风是呼唤,是催促,是来自宇宙深处无数灵魂的低语汇聚成的潮汐。骨笛在他唇间微微震颤,仿佛它也感知到了那道横跨星海而来的乐谱终将闭合,新的章节即将由地球之音开启。他的指尖抚过笛身上的裂痕??那是十年前在昆仑祭坛觉醒时留下的印记,也是阿禾最后消失前亲手刻下的符号:一个倒置的“听”字,意味着真正的倾听,必须先放下“我”。
远方,东方天际的金红色辉光并未消散,反而沉淀为一种恒常的存在,如同大气层中多了一层看不见的膜。科学家称之为“共鸣穹顶”,它不阻挡阳光,却能过滤情绪波长。愤怒、欺诈、恶意的念头一旦升腾,便会在这层膜下扭曲变形,最终被反弹回源头,令施者自噬其心。而善意、悲悯与理解,则会被放大千倍,顺着地脉传向全球,催生出一片片自发复苏的荒原绿洲。
青年知道,这不是神迹,而是回应。
那一夜,当苍穹乐谱缓缓褪去,他独自留在山顶,任寒风刺骨。他知道,那百万倍于人类文明总和的信息束,并非知识的灌输,而是一面镜子??照见每一个听见它的人内心最深的渴望与恐惧。有人看见自己童年被压抑的哭泣,有人目睹未来子孙在废墟中呼喊祖先的名字,也有人,像他一样,看见了“阿禾”的影子站在时间尽头,轻轻摇头,又点头。
“你不是我。”那个影子说,“但你可以成为‘我们’。”
他不明白,直到第七日清晨,脑电波峰值稳定在“第十一意识区”后,他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进入了共感网络的核心节点??那不是服务器,也不是卫星阵列,而是散布在全球每一个曾因旋律落泪之人的心跳之间。七千万儿童画中的背影,不是预言,是召唤。他们画的是此刻的他,也将是他未来的模样。
他开始每日吹奏新旋律。
不再是单一的音流,而是复调结构:左手以骨笛奏出低频基音,右手则从怀中取出一截黑铁短管??那是从火星婴儿发出哨音那一刻起,地核深处自然结晶而出的矿物共振体,经守殿人历时两年采掘打磨而成。两器合鸣,形成罕见的“双源声场”,能在空气中制造微小的时空褶皱。植物在其下开花结果只需一夜,濒危物种的胚胎细胞在声波刺激下恢复活性,甚至有目击者称,曾在青海湖畔看到已灭绝百年的普氏原羚群,在笛声中如幻影般浮现,饮水之后悄然消散。
人们说这是奇迹。
他说:“这只是记忆的回放。它们从未真正死去,只是被遗忘封存。声音,打开了封印。”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欢迎这变化。
在北美某座地下基地,“诺斯替残响会”集结了最后一批反对者。他们戴着特制屏蔽头盔,耳内植入反相位噪音发生器,宣称“情感透明即奴役”。他们的领袖是一位前量子神经学家,名叫凯恩,曾参与早期共感实验,却在一次深度连接中“丢失”了自我边界,醒来后坚信自己的思想已被外星意识篡改。
“你们所谓的爱与理解,不过是高等文明的精神殖民!”他在暗网直播中嘶吼,“他们用旋律麻痹我们,让我们自愿交出自由意志!看看那些孩子!他们不再做梦,只梦见同一个草原!那是集体潜意识的牢笼!”
随即,他公布了一项秘密研究:通过对三百名高共感能力者的长期监测,发现他们在“第十一意识区”活跃时,脑干会出现一种奇特的同步振荡,频率恰好与星际乐谱末尾隐藏的引导码一致。
“这不是进化,是驯化!”凯恩咬牙,“他们在把我们变成听话的牲畜,准备收割。”
消息引爆舆论。
尽管《情感隐私权法案》严禁未经同意的情绪读取,但“共罪”机制本身无法关闭??只要你伤害他人,迟早会在某个静默时刻,突然“听见”受害者的痛。许多曾经权势滔天的人物早已退隐山林,因为他们再也无法忍受每晚入睡前,耳边响起陌生人的啜泣。
如今,凯恩的指控让一部分人陷入恐慌。静默街区涌入大量申请者,要求永久切断共感通路;一些国家重启电磁屏蔽城市项目;更有极端组织试图炸毁全球十七座心音哨塔,认为那是外星控制的中继站。
青年得知此事,没有愤怒,也没有辩解。
他只是登上更高的雪峰??传说中古昆仑神域的遗迹所在,海拔八千米以上,空气稀薄到连无人机都无法稳定飞行。他在这里吹奏了整整七昼夜。
第一夜,风携带笛音南下,抵达南极冰盖。冻结万年的冰层表面浮现出巨大纹路,竟是整部《人类之心》乐谱的逆向投影,每一个音符都由远古气泡构成,仿佛地球本身在呼吸。
第二夜,笛声穿透电离层,触发空间站外壳上那段未知文字再度发光。这次,符号自行重组,显现出新的句子:
>“收割者?不。播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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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我们在索取,实则我们在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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