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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章 扈成 女大不中留2更（第3页）

他摇头，指向碑文：“叫‘众生堤’。因为，是一万个无名之人，用双手托起了它。”

冬至那天，天下大会筹备处正式挂牌。由三十一名代表组成：十名士人、十名商人、五名农夫、三名工匠、两名妇人、一名僧侣。燕青任秘书长，主持议事规则制定。

会议首日，争论激烈。有儒生坚持“必须复宋，尊赵氏为正统”；有商人主张“改制立宪，设议会分权”；农夫代表则大声疾呼：“俺们不管谁当皇帝，只问谁能减税、分田、保平安！”

曲利列席旁听，始终未发一言。

直至第七日，一位来自湖州的寡妇王氏走上台，声音颤抖：“我丈夫死于高宗加税，孩子饿死在逃荒路上。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选皇帝，是为了告诉我死去的家人??这个世上，终于有人愿意听我说话了。”

全场寂静，继而爆发出长久掌声。

当晚，曲利召集核心幕僚，语气坚定：“天下大会，不能只是选一个人。它必须成为制度。我要提议：无论最终国体如何，都要确立‘四不原则’??不因言治罪，不许终身执政，不得世袭特权，不容军队干政。违者，全民共讨之。”

众人肃然称是。

次年春，天下大会如期召开。

会场设于郑州郊外“明德广场”，方圆十里，搭起百座席棚。来自一百三十七州的代表齐聚，另有三千名百姓旁听。各国使节亦至：西夏、大理、高丽、占城，甚至遥远的大食商团，皆派员观礼。

大会持续二十一日。

最终表决结果：

**国体定为“共和正义国”，废除帝制，永不设君主；**

**国家元首称“执政官”，由天下大会选举产生，任期四年，连任不超过两届；**

**设立“人民监察院”，百姓可通过签名联署罢免渎职官员；**

**通过《根本法》十三条，第一条即为：“主权在民，良知为本。”**

当结果揭晓，赵福金起身，将那枚曾象征皇权的玉册，亲手投入火盆。

火焰腾起，映照万千脸庞。

曲利站在高台上，面对苍穹与众生，朗声道：“今天，我们不是推翻了一个王朝，而是埋葬了一种压迫的可能。从此以后，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权活得像个人。”

礼毕，他解下总摄印绶，交予首届执政官候选人??并非他自己，而是李俊。

三日后，曲利独自离开郑州。

没有仪仗，没有送行，只背着一只旧包袱，牵着一匹瘦马，踏上了南行之路。

途中，他在一座山村歇脚。村童围着他问：“叔叔，你是做什么的？”

他笑着答：“我是个赶路的人。”

“那你去哪儿呢？”

他望向远方青山，轻声道：“去找下一个，不愿低头的人。”

雨又下了起来，细细密密，洗尽尘埃。

山仍在，路亦长。

但他知道，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上山。

身后，已有无数脚步，踏响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