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楚天舒冷冷道,“但你可以被封印。”
他取出玉瓶,倒出白猿的光髓残液,又割破手掌,让自己的血混入其中。随后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雾,结成古老封印符文??正是《噬恶演武》最终篇:“噬己为锁”。
符文落下,铁棒化作锁链,缠绕住零号全身。后者疯狂挣扎,身躯不断变幻,先后显现出钱进、白猿、甚至楚天舒心魔的面孔,企图动摇意志。但楚天舒闭目不动,任由心神被撕扯,只死守一线清明。
“我承认你存在。”他低语,“但我拒绝让你主宰。”
随着最后一道符线完成,零号的身影逐渐凝固,最终化作一根灰黑色铁桩,深深埋入大地裂缝之中。
仪式终止。
光柱消散,镜猿母影最后一次抚过月隐的额头,随即化作风中的点点荧光,飘向夜空。那些曾被囚禁的灵魂也随之解脱,化作星辰般微光,缓缓升腾。
黎明将至。
兰清莎挣扎起身,走到月隐身边,颤抖着伸手抚摸她的脸:“你……是你吗?我的女儿……”
月隐微微一笑,虽不见光明,却似感知到了温暖:“你是……歌声里的那个人吧?我一直等着你来找我。”
兰清莎抱住她,放声痛哭。
楚天舒默默转身,走向重伤的鹤来。他撕下衣襟为她包扎,低声道:“走吧,任务还没结束。”
“你还想去哪?”鹤来虚弱地问。
“去把剩下的光髓工厂全部摧毁。”他望向远方群山,“十四营不会是最后一个试验场。只要有人想走捷径获取力量,类似的悲剧就会重演。”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人杀遍天下?”她苦笑。
“我不需要杀光所有人。”楚天舒握紧手中仅剩的半截铁棒,“我只要让每一个握刀的人记住:有些代价,不该由无辜者承担;有些光,不该用鲜血点燃。”
白鹤勉强振翅,载着他缓缓升空。
下方,兰清莎抱着月隐站在废墟中央,望着朝阳升起。而在她们脚下的大地深处,那根灰黑铁桩忽然微微震动,一丝极淡的黑雾从缝隙中渗出,随风飘散,不知所踪。
数千里外,一座隐秘山谷中,一名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伸手接住这缕黑雾,放入面前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铜盆。
火焰猛地窜高,映照出他唇边一抹冷笑。
“零号失败了。”他低声说道,“但‘噬恶’的种子已经播下。下一任宿主……该准备了。”
与此同时,在某片无人知晓的海底遗迹内,一块古老的石碑悄然裂开,上面镌刻的文字逐行亮起:
>“当九狱皆燃,七星逆行,
>噬恶归一,镜照诸天。
>持棒者行于灰烬之路,
>终将面对??
>那个最初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