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益海科技集团,率先把第一个超导量子算力中心投入使用,并用于‘凡人’虚拟游戏后不久。
海蓝汽车集团方面也宣布,旗下的第一座超导量子算力中心已经建设完毕并投入使用,该超导量子算力中心,将会用于人。。。
夜雨初歇,北京城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林远舟站在公司天台,望着远处楼宇间渐次亮起的灯光,手中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静默守护者”后台推送的凌晨数据简报:过去二十四小时,全国共有**1,273名青少年**触发情绪预警机制,其中高危等级(四级以上)达**89例**,最集中的是华东与华北地区??高考模拟考刚结束。
他闭上眼,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个成都男孩的声音:“我只是想歇一会儿,可没人让我停。”
这句轻得像叹息的话,却成了压在他心头最沉的一块石头。他知道,每一次警报背后,都是一个正在崩塌的世界。而他们能做的,始终只是听见、记录、尝试干预??却无法真正替人背负痛苦。
第二天清晨,他在会议室宣布启动“回声灯塔行动”:在全国范围内招募五百名具备资质的心理咨询师,组建“夜间倾听志愿团”,确保每一条深夜发出的倾诉都能在十五分钟内获得真人回应。同时,系统将优化AI引导逻辑,在识别到极端情绪时自动切换至“陪伴模式”??不再试图解决问题,而是用缓慢、稳定的语调说:“我在听。你不是一个人。”
项目推进会上,李婉提出担忧:“人力成本太高,而且志愿者心理负荷难以持续。”
林远舟点头,“我知道。但我们不能只靠算法去救活一个人。”他顿了顿,“如果技术不能为人撑出一点喘息的空间,那它再先进,也不过是一面冰冷的墙。”
会议结束已是傍晚,他驱车前往海淀一所试点学校,查看“校园静音舱”的使用情况。这间不足六平米的小屋被设计成柔和的椭圆形空间,墙面采用吸音蜂窝板,内置温感灯光与呼吸节奏同步的光带。学生进入后,只需按下按钮,便可向AI或值班老师匿名倾诉。
管理员递来一份使用日志。最近一周,平均每天有十七人次使用,最长一次对话持续五十八分钟。有个女生连续七天在同一时间出现,每次都只说一句话:“今天也没人发现我不舒服。”直到昨天,她终于多说了几句:“我戴假发上学已经三个月了……因为掉头发太厉害,怕同学笑话。”
林远舟翻完记录,沉默良久。他忽然问:“能不能查一下,这位同学是否愿意接受线下帮助?”
管理员摇头:“系统设定严格匿名,除非本人主动留下联系方式,否则我们无权追踪。”
他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他坚持的原则:保护比干预更重要。哪怕这意味着有些声音会永远停留在黑暗里。
离开学校时,天已全黑。他接到刘敏电话,语气急促:“成都那个孩子……昨晚又上传了一段语音。”
“他说什么?”
“他说……‘谢谢你那天来。我试着跟爸妈说了累,他们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我爸哭。’”
林远舟靠在车门上,久久未语。雨水顺着车窗滑落,像一道泪痕。
几天后,他在一场教育科技峰会上发表演讲。台下坐满了政府官员、投资人和媒体记者。聚光灯打在他脸上,他却没有看稿子,只是平静地说:
“我们总以为孩子的痛苦来自贫困、失学、家庭破碎。但越来越多的数据告诉我们,真正的危机,藏在那些看起来‘一切正常’的家庭里。那里不缺钱,不缺补习班,甚至不乏拥抱和亲吻??但缺一句‘你已经很好了’。”
台下有人动容,也有人皱眉。一位知名教育专家当场质疑:“您是不是在鼓励孩子逃避责任?社会竞争这么激烈,难道让他们都躺平吗?”
林远舟没有反驳,只反问:“如果我们培养的孩子,只有在崩溃边缘才敢说出真实感受,那他们的‘优秀’,究竟是胜利,还是牺牲?”
会场陷入短暂寂静。
散场后,一名年轻记者追上来采访:“林先生,很多人说你是理想主义者,甚至有点天真。你怎么看?”
他笑了笑:“十年前,我说要用手机让陌生人互相关心,所有人都觉得荒唐。现在,有两百万人每天对着一台机器说出心底最深的秘密。这不是天真,是现实比想象更渴望温柔。”
回到办公室,助理送来一封信??手写的,寄自云南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一所村小。信纸泛黄,字迹稚嫩:
>林老师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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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阿?,今年十二岁。我们学校去年装了“倾听角”。我一直不敢说话,因为我口吃。但我试了三次,终于录进去一句话:“我想当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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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盒子回我说:“你的声音很美,像山里的溪水。”我还以为它坏了,怎么会夸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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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把画贴在教室墙上,老师说我色彩感很好。我想继续画,画雪山,画妈妈做饭的样子,画你们从没看过的地方。
>
>谢谢你做了一个肯等我说完话的东西。
林远舟把信读了三遍,然后轻轻放进抽屉最深处。他知道,这类信件正以每月上千封的速度涌来,而每一封,都在无声地改写他对“成功”的定义。
与此同时,“千村回声计划”遭遇现实阻力。第一批设备运抵贵州某县时,被当地教育局临时扣留,理由是“未经审批引入外部信息系统,存在数据安全隐患”。林远舟亲自带队前往交涉,对方负责人态度强硬:“你们企业打着公益旗号进来,谁能保证不会收集学生隐私去做商业分析?”
他没有争辩,而是当夜组织了一场村民座谈会。他带来几台样机,现场播放了几段经授权的倾诉录音(匿名处理),并展示了系统的数据加密架构与本地化存储方案。最后,他问在座家长:“你们有没有发现,孩子最近愿意跟你们多说几句话了?”
一位母亲站起来,声音哽咽:“我家女儿以前回家就钻房间,连饭都不愿吃。上个月,她突然问我,‘妈,你觉得我丑吗?’我说不丑啊,你怎么这么问?她说,班里男生都说她黑,她每天洗五次脸……那天晚上,她抱着我哭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