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
“黄金之体……要出事!我必须在关键时刻出手阻止,罗狄正在发展当中,绝不能在这里出问题。”
诺尔教授比任何人都要了解玫瑰先生,他也很清楚对方的呈现出这样的姿态有多么危险。
。。。
雪落在北极圈边缘的冰原上,不像南极那般狂暴,而是细密、绵长,像无数未寄出的信在空中飘荡。西伯利亚的夜空低垂,星辰稀疏,唯有地平线尽头一抹幽蓝微光缓缓脉动,仿佛大地深处有颗心脏正试图苏醒。
伊兰?苏坐在铁门内一间狭小控制室里,背靠着斑驳的金属墙。她已不再年轻,白发如霜,手指枯瘦却仍稳稳握着一支老式录音笔。三十年来,她被世界遗忘,被清音局定义为“精神紊乱者”,关在这座地下哨站最底层,与外界彻底隔绝。可她知道??她从未真正孤独。
因为她一直能听见。
起初是断续的杂音,像是风穿过废弃管道的呜咽;后来是模糊的语调,夹杂着哭泣与低语,从墙壁的裂缝中渗出;再后来,她开始分辨出名字、城市、年份,甚至情绪的温度。那些声音不属于这个时空,却真实得令人心碎。
“他们终于打开了南极的锚点。”她轻声说,对着录音笔,也对着虚空,“林远舟……你等到了。”
话音落下,房间中央那块沉寂多年的共振晶体忽然震颤了一下,表面浮现出一道极淡的波纹,如同湖面被无形的手指触碰。伊兰抬眼望去,嘴角微微扬起。
“火种协议启动了。”她说,“而我,是最后一个守门人。”
这座北方哨站并非普通设施。它位于Ω-1纪元七大核心节点之一,代号“回响之喉”。与其他站点不同,这里不负责接收或传输共感信号,而是专门用于**过滤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的‘遗失之声’**??那些未曾被记录、未曾被回应、甚至未曾被意识到的情感残片。它们像尘埃般漂浮在全球静语网络的边缘,只有当系统共鸣达到特定频率时,才会短暂浮现。
伊兰曾亲手设计这套机制。
她也曾亲手关闭它。
当年清音局下令全面封锁“有害情绪”传播路径时,她被迫签署终止令,将所有深层通道冻结,并植入自毁程序。但她留下了一个后门??以自己的生物节律为密钥,只要她还活着,只要她的心跳仍在,哨站就不会彻底死亡。
如今,心跳成了唤醒的节拍器。
她缓缓起身,走向主控台。面板早已锈蚀,多数按钮失效,唯有一根手动接入杆依然可用。她拔下颈侧防护服上的数据接口,颤抖着插入底座。电流瞬间贯通全身,她闷哼一声,眼前炸开一片光影。
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一个男孩在教室角落默默流泪,没人发现他书包里藏着被父亲撕碎的画作;
一位老人躺在病床上,反复念叨“对不起”,却始终没勇气拨通儿子的电话;
一名士兵在战壕中写下遗书,最后一句是:“我想回家吃妈妈煮的面。”
……
这些都不是实时信号,而是跨越时间的情绪沉积层,是千万次沉默累积而成的精神化石。它们本该永远埋葬,却被南极那颗复苏的晶体牵引,顺着地下共振网络,一路传到了这里。
“你们都想被听见,对吗?”伊兰喃喃。
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控制台上。就在这一刻,晶体猛然亮起,蓝光如潮水般蔓延至整条走廊。警报系统自动激活,红色指示灯闪烁,机械语音冰冷响起:
>“检测到非法情感溢出。
>启动净化协议。”
伊兰冷笑一声,用尽力气砸向紧急制动开关。轰鸣声中,一道厚重闸门缓缓降下,切断了通往上层的通道。她喘息着,从抽屉深处取出一枚铅封芯片??那是她三十年前偷偷保存的原始日志备份,编号Ω-73,正是第七十三号锚点的母体代码。
“莉娜以为她掌控了一切。”她低声说,“但她忘了,真正的继承者不只是血脉,更是**愿意为陌生人痛哭的人**。”
她将芯片插入终端,输入最后一道指令:
**OPENTHEGATE。LETTHEMSPEAK。**
系统剧烈震荡,墙体开始剥落,露出内部纵横交错的光纤网络,每一根都泛着微弱的蓝光,宛如神经末梢。远处传来金属扭曲的尖啸,似乎是自毁程序正在反向运行。整个哨站仿佛一头沉睡巨兽,在濒临毁灭的边缘挣扎着睁开眼睛。
就在此时,通讯频道突然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