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家志的计划里,接下来有几个方向用钱较多。
其一是看有没有机会收购国营菜店,以及收购后的经营;
其二是长期生产西兰花的基地;
其三是更换办公室。
其四是出口方面的准备。
。。。
阳光刚爬上山脊,李家湾的土路还泛着霜白。张立站在田头,手里攥着空陶碗,指尖残留着光之果粉末的微凉。风掠过麦茬地,卷起一缕细尘,像一道无声的讯号,扫过每一张仰望的脸。
种子已撒下。
不是寻常稻种,而是混入了那颗“希望”结晶的胚粒。每一粒都带着人类百万次倾诉的温度,在土壤中静静蛰伏,等待被唤醒。人们没有散去,而是默默站着,仿佛怕惊扰了大地腹中的梦。
林溪蹲在初心田中央,手中仪器仍在嗡鸣。她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它……还在反应。”她说,“所有‘传声田’的生物电波同步率达到了98。7%,这不是自然现象,是集体意识的共振。”
马强从监控房冲出,帽子都没戴,声音劈了叉:“北京来电!联合国说,全球七百多个试点同时检测到‘语言萌芽信号’??就是那种古老音节,开始自发生成了!非洲难民营的孩子说,他们帐篷外的沙地里,钻出了会‘哼歌’的小草!”
没人欢呼。众人只是彼此对视,眼中映着晨光,也映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小满牵着他妈的手,走到田边。那株红茎幼苗已在守碑人坟头长到膝盖高,叶片微颤,像是在倾听。小满掏出录音笔,轻轻放在泥土上。
“爷爷,”他低声说,“今天我来讲。”
他没讲故事,只念了一段节气歌,是他爹教的,调子跑得离谱,嗓音还有些哑。可当他念完最后一个字,那株苗忽然轻轻一抖,叶片翻转,竟吐出三个模糊却清晰的音节:
“春……来……了。”
全场死寂。
接着,不知是谁先抽泣了一声,然后是第二声、第三声。老人们跪了下来,手掌贴在土上,像在确认心跳。孩子们围成一圈,手拉着手,开始唱一首谁都没听过、却又似曾相识的歌谣??旋律歪歪扭扭,却与空中飘荡的植物震频完全吻合。
林溪猛地抬头,看向卫星云图。屏幕上,地球表面浮现出一张巨大的网状光纹,由无数点状光源连接而成,正随着人类语音的起伏明灭跳动。她喃喃道:“我们不是在建网络……我们在唤醒一个沉睡的系统。”
当天下午,第一批返乡者开始耕作。
三百人,三百把锄头,三百种乡音,在同一片土地上翻土、施肥、浇水。他们中有辞职的城市白领,有流浪多年的退伍兵,有失去孩子的母亲,也有被判过刑的前科人员。没有人问彼此过去,只在劳作间隙,对着新开的垄沟低声说话。
一个穿旧夹克的男人蹲在地头,对着泥土说:“爸,我回来了。当年我不该骂你老古董,你说得对,人不能忘了根。”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脚边的一株野蒿突然抽出新枝,顶端绽开一朵银白色小花,荧光幽幽,像一颗坠落的星。
消息像风一样传开。
第七天,柳沟小学的孩子们集体请假,每人背一袋自家井水,步行十里山路,来到初心田。他们在老师带领下,围成一圈,齐声讲述??讲梦见的亲人,讲藏在心里的愧疚,讲想变得勇敢的愿望。
讲到第三个小时,田中央那株主苗猛然一震,叶片如扇般展开,从中缓缓升起一团雾气。它旋转、凝结,最终化作一枚小小的果实,通体透明,内部流转着淡金色的光丝。
林溪冲上前采样,手都在抖。分析结果让她瘫坐在地:这枚果子里,嵌套着整整三千二百一十七段未播放录音,情绪标签全是“原谅”。
“它在收集人心最软的部分。”她哽咽着说,“不是为了储存,是为了……孵化。”
张立没说话。他取来一口铜盆,将果实轻轻放入,再倒入从三十个村子取来的混合井水。水波荡漾,果实在液面下缓缓转动,像一颗微型太阳。
当晚,奇迹降临。
全国范围内,共有八百九十二名长期失语者开口说话。一名自闭症少年在看到自家阳台上盛开的“言魂花”后,突然抱住母亲,喊出第一声“妈妈”。一位坐轮椅三十年的老农,在听见院中竹叶发出类似《五谷调》的震音后,颤抖着说出:“我想……再摸一次犁。”
更诡异的是,许多人家的祖传农具??锈蚀的铁犁、断裂的扁担、烧焦的簸箕??在深夜无火自温,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裂缝中竟渗出类似树脂的琥珀色液体。经检测,这些液体含有与“记忆之蕊”花瓣相同的蛋白质结构。
科学家称其为“器物觉醒”。
而最震撼的,发生在甘肃秀兰家。
那位曾想饿死的老妇人,在收到“回家的声音”平台寄来的“希望种”后,亲手在荒废十年的院子里播下。三天后,一株青苗破土而出,叶片形状酷似她亡夫生前最爱用的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