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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天主抛弃了你（第2页）

>那不是错误，是约定。

>我们答应过他们：只要还有人记得，就允许他们回来一次。”

飞机穿越云层时，我闭上眼，梦见了一片银白色的病房。墙上挂着日历，日期停在1963年4月17日。一个小女孩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一块老式手表，指针逆时针缓缓转动。她抬头看向我，眼睛是极光般的蓝。

“你是来接我的吗？”她问。

我没说话，只是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

醒来时，舷窗外已是北海道的清晨。城市笼罩在薄雾中，远处海面泛着冷光。

我在稚内租了间靠近海边的老屋，伪装成自由撰稿人。医院方面拒绝提供任何信息，但我从清洁工口中得知，那个早产儿的母亲曾在深夜独自出现在育婴室，抱着孩子低声唱歌。保安调取监控，画面却显示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婴儿房内的摇篮轻微晃动，如同被人抚摸。

当晚，我潜入医院地下储藏室，找到了那台老旧的POE辅助仪。机体布满灰尘，但内部电路仍有微弱电流。我接入便携式分析仪，读取出一段隐藏音频??正是《舒缓宝宝入睡的古老歌谣》，但节奏被打乱，某些音符被刻意拉长或压缩，形成一种奇特的谐波结构。

这不只是催眠曲。

这是钥匙。

我把音频导入共振模拟器，结果令人窒息：当播放修正版旋律时，空气中竟浮现出短暂的光影波动，形状类似人类面部轮廓。持续时间仅0。8秒，但足够让我辨认出??那是威廉少年时期的面容。

他们不是在复活他。

他们在召唤他回家。

第二天傍晚，我蹲守在医院外围，透过望远镜观察三楼育婴室窗口。七点零三分，灯光忽然熄灭，随即亮起幽蓝色的冷光。窗帘微微鼓起，仿佛有风从内部吹出。几秒钟后，一名护士冲进房间，尖叫起来。

我翻墙进入，直奔育婴区。值班护士瘫坐在地，指着C-13的保温箱：“他……他刚才笑了！还说了话！可他才出生十天啊！”

我凑近看去，婴儿睁着眼，瞳孔深处流转着淡蓝光芒。他的嘴唇微动，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哥……我找到春天了……”

我的心狠狠一揪。

这不是C-13在说话。

这是威廉，在借用他的喉咙低语。

我迅速取出八音盒，拧动发条。锈蚀的齿轮艰难转动，童谣响起。婴儿的眼神逐渐清明，蓝光退去，像潮水般隐没于黑暗。

“他需要隔离。”我对赶来的医生说，“这不是医学问题，是共感污染。”

没人听懂我在说什么，但他们看到了仪器上的异常数据，最终同意让我带走孩子进行“特殊研究”。当然，手续全是伪造的。我知道一旦官方介入，军方或私人集团很快就会接手，就像当年对待威廉一样。

我把婴儿安置在租屋的地下室，布置了电磁屏蔽层和声波过滤网。每晚播放八音盒旋律，防止意识入侵。第七天夜里，我正记录脑波变化，打字机突然疯狂运作，纸张一张张被推出：

>“你以为你在保护他？”

>“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想保护你？”

>“C-13不是容器。他是桥梁。”

>“威廉没想回来。他想送一个人出来。”

我愣住。

送谁出来？

就在这时，婴儿再次睁开眼，这次目光清澈，带着不属于新生儿的理智。他抬起小小的手，指向书架上的《守夜人文献?卷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