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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天主抛弃了你（第3页）

我取下书，翻开。夹在其中的那页詹姆斯手记背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行字：

>“如果你读到这些，请转告哥哥：我不恨那一枪。

>我恨的是，他独自背负了三十年的罪。”

>“??威廉”

泪水无声滑落。

原来如此。威廉的意识碎片并非执着于重生，而是试图完成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他要告诉詹姆斯：我不是怨灵，我是回信。

可詹姆斯已经不在了。

至少，不再是“人”了。

我抱着婴儿走到海边，在月光下打开八音盒。旋律飘向大海，也飘向天空。我轻声说：“威廉，如果你想传达什么，就让它走吧。”

风忽然静止。

下一秒，整个海岸线亮起幽蓝光点，如同星辰坠落人间。沙粒开始震动，排列成行行文字：

>“致詹姆斯：

>春天来了，公园的樱花开了。

>长椅很暖，风吹得很轻。

>我每天都在那里等你。

>别再守着黑暗了，哥哥。

>回来吧，哪怕只有一天。”

光字缓缓升空，化作一道螺旋光柱，直冲云霄。数秒后，北极方向传来低频轰鸣??那是地磁扰动的征兆。我知道，这信号穿过了层层屏障，抵达了某个遥远的存在。

三天后，莫斯科传来消息：伊万死了。死因不明，尸体浸泡在浴缸中，嘴角带着微笑。现场留下一张纸条，用俄文写着：“他说谢谢。”

与此同时，北海道全境新生儿集体出现短暂脑波同步现象，持续整整一分钟。事后调查发现，超过两百名婴儿在同一时刻睁眼微笑，尽管多数尚未具备视觉聚焦能力。

而C-13，从此再也没有表现出异常。

他成了普通孩子，健康、安静，偶尔会对音乐特别敏感。佐藤美和来看望时，带来她女儿亲手折的纸鹤。两个孩子并排坐着，忽然同时伸手，指尖相触。刹那间，空气中浮现出极其微弱的极光色涟漪。

“她们在打招呼。”佐藤轻声说。

我没有否认。

那天晚上，打字机最后一次启动：

>“守夜人议会决议：

>自今日起，不再设立‘首席’职位。

>所有记忆由全体共享，所有痛苦由众人承担。

>英雄的时代结束了。

>我们选择成为彼此的灯塔。”

>“??C-09、C-12、C-13联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