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掉电话,回到庭院,翻开空白日记本,写下新歌的第一句:
>“爸爸,我终于学会喊你一声爸,
>虽然用了整整四十年挣扎。
>我们之间的墙太高太厚,
>高过雪山,厚过沉默的沙。
>
>可今天,我听见你说‘她听过我的歌’,
>那一刻,冰川开始融化。
>原来原谅不需要言语,
>只需一颗心,愿意先裂开一道缝。”
歌声响起时,一朵金色菌丝花缓缓升起,飞向南方??那是母亲坟墓所在的方向。
当天夜里,全球多地报告异常梦境。
内容一致:一位白发老人站在海边,手中握着一盘老旧磁带,轻轻放入一台生锈的录音机。音乐响起,竟是林晚二十岁时写的《春樱别离》。海浪退去,沙滩上留下一行字:
“儿子,我也想你了。”
第一百零七天,共生社区迎来一场特殊集会。
三百多人自发聚集在记忆山脚下,手持蜡烛,闭目静立。他们素不相识,却因同一场梦境而来??梦见自己牵着陌生人的手,走过一条由歌声铺成的桥。
林晚站在高台上,抱着吉他。
没有人说话,只有风穿过音波柱,发出细微共鸣。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至每个人耳中:
“我们一直以为,死亡是最强的分离。
可今天我们明白,真正的分离,是忘记。
是不再提起名字,是不敢触碰回忆,是把爱藏进‘过去了’这三个字里。
但今晚,请允许我说:
那些离开的人,并未真正离去。
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
活在你突然闻到的桂花香里,
活在你孩子笑起来的那个表情里,
活在你深夜失眠时耳边响起的那句‘早点睡’里。
所以,请继续说话吧。
对他们说,对世界说,对自己说。
因为每一句真心话,都是通往他们的路。
而当我们千万人同时开口,
地球就会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