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时间,司寒全心扑在研制解药上,眼看着就要成功了,但……却有最关键的一环卡住了。
“差一味药。”司寒道:“很不巧,据我所知,这种草药,只生长在西域。”
宋归年嗤笑一声,“还真是西域那帮人能做出来的事。”
司寒不置可否,“我要去西域。”
宋归年斩钉截铁,“不行。”语气不容置喙。
司寒早就料到他不会同意,但这可不是他能决定的,“我已经将此事告知侯爷了,他同意我跟着商队伪装进去。”
这几个月来,虽说边境和西域的局势日渐紧张,但是表面上的通商贸易还是正常进行。
“好啊,倒是学会先斩后奏了。”宋归年眯起眼睛,“城中状况如此严重,从哪里找商队出发贸易。”
司寒梗着脖子反驳,“这可是侯爷专门安排的。”侯爷两个字还格外重读了几分。
此时此刻宋归年对这位定南侯的好感直线下降,就快跌到谷底时,他忽然想起什么,转而松软了语气,“去可以,我和你一起去,我保证把你安全带回来,如何?”
西域这一趟,司寒是一定要走的,城中这么多人的性命系在她身上,这是最简单,也最直截了当的办法。
“成交。”
一起去就一起去,有定南侯派的那些护卫,再加上宋归年的武功,至少……他自保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去采几株草药而已,能有什么复杂的地方。
得到司寒肯定的宋归年没再继续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转而和司寒聊起了家常。
月亮刚升起来的时候,司寒便撑不住了,宋归年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声音仿佛成了世间最动听的催眠曲。
她托着下巴,皎洁而纯净的月光毫不吝啬地笼罩在她周身,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吹弹可破。
“睡着了?”宋归年歪头看着司寒轻颤的眼睫。
没听到熟悉声音的司寒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迷瞪着眼看着宋归年,连人影都是双重的,“怎么不讲了?”
还没听到赵大娘和隔壁的孙大哥到底是亲兄妹还是真情人呢,怎么好就这样戛然而止。
宋归年轻声道:“你该去睡觉了,明天再讲。”
这会儿的司寒最是听话,宋归年说什么她都照着做。
于是听话地起身,听话地往床榻走去,听话地掀开被子,听话地躺上去……
躺……什么东西这么硌!
司寒将手伸到背后,摸出来一个圆滚滚的瓶子,这一看,瞌睡什么的全都看没了。
她“噌”的一下坐起来,手里攥着那个原瓶子,就好像是攥着杀人犯的罪证。
“所以早上是你故意把我的药粉藏起来的吧!”
很好,语句连贯,逻辑清晰,人……看起来也是清醒的。
这一嗓子号得宋归年眉心一跳,早上偷过来之后顺手就放到被子里了,后来完全把药粉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承认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宋归年淡定转身,“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司寒将手里的药粉朝着宋归年用力一掷,被后者轻松接住。
“你就是故意的,狡辩是没有用的!”司寒怒气冲冲。
到了边境,这人的恶趣味真是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