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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第2页）

此刻看清程朝的泪颜，比他平日还要好看，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睁着泪眼乞求主人不要丢下它。不敢再刺激他，令姝轻声开口：“我方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我说我可不想以后我因为你这样蠢笨的举动葬送一生。”

程朝脑子清醒过来，好半天才理解这句话，欣喜若狂的抱住令姝：“不和离了？你不怪我了？”

令姝在他怀里重重的点头：“嗯，不和离了，也不吵架了，而且我也没怪你。”话音刚落，密集的细吻袭来，从额头到嘴巴，没有一处被冷落。

令姝受不住他这般小狗舔舐的亲法，腰肢一软的跪了下去，她推开程朝的疼头颅，喘气道：“听我说完！”

程朝停住动作，眼底泛着湿润的水光，紧紧盯着令姝，瞳色深得要将人吸进去。

他听见她道：“这些时日我想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保证，如果有一天，我们各自都想过新的生活，我希望我们能利落的分开，不要闹大面目全非的地步。”

程朝低垂着头，抬手握住令姝的手，艰难回答：“好。如果你不爱我了，我会放手。”

令姝：“……你不要说得我像负心汉的样子，我说的是我们。”

他将人抱在怀里，眉间上挑，放手？不可能的。

他抱着令姝朝床榻走去。

门外响起敲门声，令学章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出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榻上两人面面相觑，令姝率先推开程朝，整理凌乱的衣领，牵着他走出去。

令学章视线越过令姝射向门口立着的程朝，面色难看至极。他抬眼看见令姝额上的伤口和两人牵着的双手，扔下一句：“跟我来。”

已经深夜，正堂灯火通明，令姝被父亲拦在门外，她凑到门口支起耳朵细听，担心程朝控制不住对她父亲动手。

令学章审视面前的年轻人，有些感叹道：“你的样貌和你父亲很像，就是这性子南辕北辙。你父亲是固执己见不适应官场，而你却心思缜密，城府极深。”

听他提起父亲，程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冷声质问：“就因为他固执己见不肯予你方便，你便痛下杀手排除异己？”

令学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反问道：“你既然知道你父亲的死与我有关，为何还要求娶令姝将她牵扯进来，你是故意的？”

“我从未如此想过，这是你与我之间的事情。我获悉真相后就决心远离阿姝，至于婚事，是陛下忌你位高权重担心你以女儿婚事作饵，当时晋王和瑞王纷纷向陛下为儿子求取令姝，他这才推波助澜。”

令学章点点头，与程朝双眼赤红相比他神色平静，语气淡然的开口：那现在呢？倘若我真是杀你父亲的凶手，你要如何待令姝？”

程朝咬牙：“这与她无关。”

令学章反问：“如何无关，我是她的父亲，你既然要为你父亲报仇，那肯定要手刃我才痛快，那你与令姝绝不可能在一起。”

程朝捏紧拳头：“我答应过阿姝，不伤你性命。报仇不止杀你一个办法，官场相斗你我各凭本事。”

令姝站在门后听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争执，面前的门猝不及防被拉开，她不好意思的后退两步，抿紧唇瓣一言不发。

她视线和程朝交汇，方才还怒极的程朝冷静下来，上前牵住令姝拦在她面前和令学章对视。

令学章看着令姝不曾挣脱的动作，心中明了。

他沉声道：“进来吧，当年之事也该给你们一个交代。”

三人坐在桌前，令学章替令姝和程朝倒上茶，随后开口：“程烨的死的确与我有关，当年我为了救人曾找过他通融一二，奈何……后来便我吩咐郑元啸去替我悄悄办成此事，我的本意是让郑元啸代替我的名义去替我说服程烨，谁料他起了歹心，竟然直接对你父亲动手，后来也是因为他拿着此事要挟与我，我才帮他一路升迁至今。”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父亲虽不是我亲口下令杀的，但是他确是因为而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令学章视线移到程朝的脸上，“只是你和姝儿绝无可能再做夫妻，你写下一封和离书，从此你我两家桥归桥路归路，你要如何报仇是你的事情。”

程朝唇瓣紧抿，只道了句：“我不和离。”

令学章没再看他，转而询问令姝的意思，令姝无意识看向程朝，触及到他那双眼中水光泛滥的眼睛，她下意识的移开，对着令学章迟疑道：“郑元啸曾写过一封自白书，他说……”

令学章接话：“他说是我指使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