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靠得很近。
近到他能感受到她呼吸拂过自己下颌的微痒。
温尔没动,就那么蹭着他坐,仿佛这件事再自然不过。
灯光慢慢暗下来。
帷幕拉开的一刻,全场安静。
舞台上第一束顶光打下,《CircleofLife》前奏从高音处缓缓跌落,谢丞礼能感觉到温尔整个身体轻轻一震。
她手覆在他手上,指尖微冷。
他不动声色地收了收掌心,轻轻扣住她的。
舞台上的小狮子跳跃着登场,旋律高昂。温尔眼睛已经泛红。
“这才刚开始。”谢丞礼低声提醒。
她声音也压得极轻:“你别说话,我就还没哭。”
他说:“那等你哭了,我再说。”
她“啧”了一声,脸埋回他肩膀上:“你烦啊。”
演出进行到一半时,台上节奏忽然缓慢下来,背景幕布切到夕阳草原,一只年老的狮子在画面中缓缓落下。
谢丞礼忽然听见身边轻轻一吸气,他侧头,看见温尔真的哭了。
悄悄抹了眼角,却没出声。
他没说话,伸手握住她的那只落在一旁的手,慢慢地捏了捏。
温尔偏过头来,眼尾红着,脸上却是笑的:“你是不是偷偷笑我?”
谢丞礼平静道:“没有。”
“我只是,”他没忍住,笑了下,说,“我在想我的记忆力还是挺好,刚刚发现你居然还能哭得和小时候一样。”
“那你呢?”她抬眼,左右是在独立的包厢里,影响不到别人,“你小时候有没有为了什么掉过眼泪?”
谢丞礼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
“有。”他说,隔了一秒,才补了下去,“但不常。”
“冷漠的人呐。”
她本来想怼他,结果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目光轻轻压住她。
很温柔。
她一下没出声了。
整场剧进入尾声,台上狮子高唱着回到荣耀大地的片段,观众席情绪渐起。
温尔坐直身,悄悄擦干眼尾。
谢丞礼这才俯身凑近一点,拉住温尔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取出了手帕,给温尔轻轻擦拭着:“你别再抹了,一会儿睫毛膏都糊了。”
温尔横他一眼说:“我的睫毛膏防水。”
谢丞礼低笑一声,她耳边轻轻说:“好,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