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帝来到了凤藻宫。
“母后救我!”
靖安帝跪在了已经满头白发的皇后身前。
皇后对身旁的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宫女先退下。
宫女微微低头,离开了皇后。
皇后闭上眼睛,收拾了一。。。
贾环的目光如刀,直刺陆孚双目。陆孚迎着那目光,没有退缩,却也不再言语,只是缓缓将手中密信折起,放入袖中,动作沉稳得仿佛压着千钧之重。
“王叔。”贾环终于开口,声音低而冷,“这信,是谁写的?”
“不是谁写的问题。”陆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底已是一片寒潭,“是背后那一整盘棋。周奎不过是棋子,他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执棋者。”
贾环冷笑:“执棋者?莫非还能是内阁首辅不成?”
“未必不能。”陆孚语气平静,却字字如钉,“你可知道,为何这封信偏偏在今日被截?为何偏偏是你我皆在府中之时?若早一日,或晚一日,消息未必能及时传入东宫。这是算准了时机??国丧第三日,太子哀毁过甚,朝臣多避嫌不出,唯你我与忠顺王常出入宫禁。他们要的就是这个空档。”
贾环眉头一跳。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们是想……借这封信,逼我们动手?”
“正是。”陆孚点头,“一旦我们以私刑拷问周奎,甚至将其拿下,哪怕证据确凿,也会被冠以‘趁国丧擅权、欺凌大臣’之名。届时群臣哗然,新君尚未登基,礼法未定,一个‘矫诏乱政’的罪名扣下来,你我皆难自保。”
贾环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一招反客为主。他们不反,却逼我们先动,然后名正言顺地掀起波澜。”
“所以,”陆孚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头灰蒙蒙的天色,“我们现在不能动周奎。”
“那便放任不管?”贾环声音微沉。
“不。”陆孚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我们要让他自己跳出来。”
贾环眯起眼:“如何做?”
陆孚踱步回案前,提笔蘸墨,在纸上写下三个字:**放风去**。
“把消息‘泄露’出去。”他淡淡道,“就说镇抚司已掌握周奎通敌铁证,只待太子一声令下,便可收网。但太子仁厚,不忍在国丧期间兴大狱,故暂且隐忍。”
贾环一怔,随即会意:“你是说……让周奎心慌?”
“不错。”陆孚唇角微扬,“他若真参与谋逆,见风声已露,必急于联络陕西与江南,催促起事。只要他再动一次手,便是自投罗网。”
贾环沉吟片刻,忽而一笑:“妙极。只是……这风,该由谁来放?”
“任爽。”陆孚毫不犹豫,“他是锦衣卫千户,行事向来不留痕迹。让他在醉仙楼故地重游,与几个闲官饮酒谈天,酒至半酣,叹一句‘可惜啊,周大人一世清名,竟落得如此下场’,足矣。”
贾环点头:“好,我即刻命他去办。”
两人正商议间,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紧接着是贾英的声音:“父亲!环弟!出事了!”
门被猛地推开,贾英脸色铁青,手中握着一封火漆已破的文书。
“刚刚从陕西来的加急驿报。”他将文书摔在桌上,“王?已点兵三万,陈于潼关之外,打着‘吊民伐罪、清君侧’的旗号,声称要进京‘肃清朝纲’!”
书房内空气骤然凝固。
贾环霍然站起:“这么快?”
“不止。”贾英咬牙,“江南钱氏也动了!昨夜苏州织造衙门被围,税银库被劫,巡盐御史险些遇害。据逃出来的差役说,带头的是钱家嫡长子钱?,手持一面黄帛,上书‘奉天讨逆’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