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野外露营的人本来就很少,更不用说在深山老林里生存了。
这项技能一点儿不重要,至少是陨灾前。
我很高兴有护发素和洗发水一起使用,当我冲洗干净时,头发感觉比平时更柔软。
我迅速地用沐浴液清洗身体,又剃掉腋毛,夏天保持清爽很重要。
洗完后,我很想在瀑布下站一会儿,因为感觉太好了,但如果苏恒钢听不到我走动的声音,他会表现出不耐烦。
我上了岸,用毛巾擦干身体,头发暂时披散着,等干了再把头发编成两条长辫子。
我没有穿汗湿的衣服,而是换上上次拾荒时找到的针织背心裙。
对我来说太大,穿在身上更像一件沙滩罩衫而不是连衣裙,但比我的牛仔裤和脏衣服好多了。
“好了,我洗完了。”我大声告诉苏恒钢,又说:“我带了剃刀和剪子,所以在你下水之前让我帮你修剪一下。”
苏恒钢转过身时皱着眉头,但没有争辩。
去年夏天,他终于同意让我修剪他的头发和胡子。
起初他坚决不同意,我不停地唠叨。
卫生整洁是保持健康的重要条件,但苏恒钢根本不吃这一套。
毕竟,他在山上已经这样生活了七年,也许还没上山之前就如此,身体一样壮得像头牛。
我没有办法,只能叫嚷着既然我是那个每天都要看着他的人,我就应该有权决定他是否整齐干净。
苏恒钢不让我经常这么做,但每隔几个月我会唠叨到说服他一次。
他脱下灰色短袖,袒露出黝黑发亮的结实身躯。
我已经习惯他这个样子,苏恒钢几乎每天都在做繁重的体力活,我知道他胸肌发达、手臂强壮。
我的目光快速下移,沟壑起伏的腹部下有一撮黑色的毛发,延伸到裤子里,再往下……我就不好意思看了。
我撇过脸等着他来到我面前的大石头旁,但他只跨出两步就突然停下来。
苏恒钢皱着眉头问:“你穿的什么,孩子?”
我低头看看自己,这条裙子是珊瑚绒棉布做的,尺码很大。
松松垮垮罩住我,一条肩带已经从我的肩膀上滑落下来。
我可能看起来像个穿着妈妈裙子的小女孩儿,假装自己是公主,而且是那种长裙及地、裙摆围着蓬蓬网纱的公主。
看上去很幼稚,但苏恒钢没必要表现得这么抗拒。
“我在那所房子里找到的。”
“几乎遮不住你。”
“是有点大,但也没那么糟糕。而且有什么关系?这里只有你和我,干嘛大惊小怪的。”我不满地说道,怕他继续唠叨,于是挥舞着手里的剃刀,催促道:“你快坐下来,让我帮你剪头发。”
苏恒钢烦躁地坐在大石头上,把枪夹在膝盖之间。
因为他心情不好,所以我尽可能迅速地移动,前后左右修剪又长又密的头发。
我永远当不了发型师,但至少可以让苏恒钢看起来更整洁。
当我走到他前面修剪胡子时,苏恒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僵硬,突出的喉结不停移动。
我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紧张气息,一边抚平他粗糙的胡须,一边问:“怎么了,苏恒钢?”
他闭上眼睛,稍微往后退开一点。
“你到底怎么了?”我越来越不满,也有些伤自尊。
我知道苏恒钢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手里还拿着一把利器。
但我已经给他剪过好几次头发和胡子,他应该可以信任我。
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这么多年我们天天住在一起,他还像见到陌生人一样对我,未免太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