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琳琅家中父亲早逝,嫡母病弱,祖母为人严肃,要求颇多,生母常姨娘怕碍着夫人的眼,也不敢跟她过分亲近……渐渐的就养成了这样内向安静的性格。
而宋湄前世的父亲在政府工作,她在市府家属院中长大,因为自幼性格开朗又情商在线,自小就是大院孩子们玩耍时的领军人物。
从孩提时代起,宋湄对于萧琳琅这样性格的女生总会多加照顾,感情也会不自觉地有所倾斜,这一世亦是如此。
都是年纪相仿的年轻女子,两人聊过几次之后就熟稔了起来。
萧琳琅看她闲来无事总喜欢捧着一卷书看,就道自己从前也买了好些闲书,其中有几本是周家姑娘重点推荐,从京中带回来分给小姐妹的,也一并拿来给宋湄。
宋湄也笑着道了声“好”,又问道:“这个周家姑娘可是前些日子母亲得了诰命的那个?”
“是她。”萧琳琅道,“听说是周大人这几年官运亨通,又在年初的河患治理时立了功劳,圣上感念周大人忠心,将周夫人原本的五品诰命升格为了三品诰命。”
说到这里,萧琳琅冲着宋湄温婉地笑笑:“我虽只上过几天闺学,没多少见识,但也能看得出二哥和峥哥儿都是有能耐的,日后定然也会给嫂嫂挣个诰命回来。”
听说诰命夫人不光说起来好听,五品以上的诰命夫人还有俸禄拿,也是实打实的实惠。
名誉什么的倒还罢了,每月都能拿俸禄这事让宋湄听得有些眼热,但还是摆手道:“个人有个人的命,命里没有便也无法。”
等萧观和萧峥攒够了贡献挣来了诰命,她大概跟萧家都没什么关联了。
命里没有的,羡慕也没用了-
入夜,太子回东宫。
宋湄正打算睡觉,阿稚帮宋湄更衣。
忽然听到门被推开,太子迈入门内:“出去。”
这句是对阿稚说的。
阿稚看过来,宋湄对她点点头,示意她先出去。
待只剩两人,太子笑问:“湄湄,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早?”
宋湄看向太子的腰腹,那里还裹着纱布,太子说自己的伤快好了,实际上根本还没好。
她微微放下心来:“今天有点累。”
太子拉她去妆台前:“本宫寻到一块好玉,湄湄来看看,想做什么?”
他伸手在宋湄头上比了比:“做玉梳,发簪?似乎有些浪费。”
又比在宋湄的腰间:“不如做玉佩,如何?”
宋湄根本不认得什么是好玉,不过看起来润白透亮,应该挺值钱的,于是点点头。
太子倾身,将下巴靠在宋湄肩上。
看着镜中宋湄,低声说:“湄湄这几日面带郁色,不似往日活泼模样,也不与本宫说笑了。”
所谓说笑,指的是她以前骂的“神经病”、“狗太子”之类的话吗?
宋湄怀疑,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极少有人骂他,可能有那个抖什么倾向。
这句她实在没办法应付。
太子又问:“东宫里的牡丹如何?你喜欢吗?”
宋湄根本没去。
但好在花期过了,无论什么品种颜色的牡丹都一个样,只剩下了光秃秃的叶子。
宋湄想了想,斟酌着回答:“长得很茂盛,来年牡丹盛开,应该很好看。”
东宫采购的牡丹花肯定茂盛,这个回答不出错。
太子点头:“好看就好。”
又问:“湄湄以为,本宫与你能长久吗?”
这是在点她之前说过的话:两厢情愿,才能长久。
宋湄当时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让太子打消给冯梦书找二婚的念头。
万万没想到,这句话还能让太子套用到他们身上。
宋湄张了张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