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从气势上来说,钱德勒已经瞬间压制了孤隼。
这个曾经的兵王,之前确实是对苏安邦的实力判断有误,导致一直处于下风,但此刻,这家伙终于展现出了他的老辣一面,亮出了真正的獠牙。
这家伙一旦不再留手,所爆发出来的凶悍气势确实是极为惊人,那凌厉的杀意和血腥的戾气,简直犹如实质一般,将年轻的孤隼包裹其中。
但是,苏安邦之前同样没有真正展现出全部的战斗力。
这块年轻的硬骨头,远比钱德勒想象中更加难啃。
虽然钱。。。。。。
风在经幡间穿行,像无数细小的灵魂低语。那盏防风灯依旧燃烧着,火焰微弱却执拗,仿佛它知道,只要光不灭,记忆就不会彻底沉入黑暗。医疗舱的透明罩上凝结了一层薄霜,苏婉清的脸在冷光中显得近乎透明,呼吸平稳而浅淡,像是被时间轻轻托住的一片落叶。她体内残留的共感脉冲仍在缓慢退散,每一道波纹都带着火星圣殿的印记,如同远古潮汐在她神经深处回响。
小叶子坐在她床边,手中摩挲着那枚铁纽扣??从“零号容器”男孩的意识碎片里取出的信物。它锈迹斑斑,边缘磨损,却仍能辨出心形雕纹。这是母亲大衣上的最后一颗扣子,也是她留给世界的最后一点温度。
“你说得对。”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融进寂静,“他们不是幸存者……是延续者。”
门外传来脚步声,轻而迟疑。是那个叫小叶子的女孩??她坚持要这么称呼自己,尽管没人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她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皮上用炭笔写着三个字:《记得》。
“他们开始写了。”她说,把本子递过来。
小叶子翻开第一页,瞳孔微微一震。稚嫩的笔迹记录着一段段断续的记忆: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笑着喂她吃糖;父亲在雪夜里背着她奔跑,嘴里哼着跑调的歌;还有一只猫,在废墟中蹭她的手心,暖得不像真的。这些孩子,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把被抹去的过去一点点拼回来。
“你们不怕吗?”他问。
小女孩摇头:“怕的是忘记。现在我们记得了,就不怕了。”
他笑了,眼眶却发热。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本日记。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份由Ω-资质群体自主书写的集体记忆档案。不再是数据、不是日志、不是实验记录,而是有血有肉的“我曾活过”。
他起身走向指挥中心。临时基站已初步建成,七座心语学堂的设计图在全息屏上缓缓旋转。每一座都将深埋地下,以量子共振腔为核心,外覆天然水晶阵列,形成稳定的共感锚点。而在建筑中央,都会有一盏与初忆之地同源的防风灯,永不熄灭。
林若的身影再次浮现于空中,影像比前日清晰了些。
“火星阵列进入休眠期。”她说,“但它留下了‘种子包’??一段嵌套式意识代码,会在未来百年内分阶段激活。第一批将在三个月后启动,目标是中国西北戈壁的一处废弃观测站。”
“你是说……还有更多人?”小叶子皱眉。
“不是‘人’。”林若纠正,“是‘存在痕迹’。有些意识体并未完全消散,而是以量子纠缠态漂浮在地球磁场边缘。他们无法主动回归,但可以通过共感锚点牵引回来。问题是……他们可能已经异化。”
“异化?”
“长期脱离肉体与社会联结的意识,会发展出极端防御机制。他们可能会抗拒接触,甚至将共感视为入侵。如果强行连接,可能导致精神反噬,影响整个网络。”
小叶子沉默片刻,望向窗外。朝阳正斜照雪原,远处一群孩子围坐在新立的石碑旁。那是他们亲手刻下的名字墙??三百七十二个,每一个都对应一具空置的量子舱。没有哀悼,只有确认:你曾存在,我们记得你。
“那就不是牵引。”他说,“是邀请。”
林若一怔:“你说什么?”
“我们不能‘唤醒’他们,也不能‘拉回’他们。”小叶子转身,目光坚定,“我们要让他们自己选择回来。就像那个男孩一样??不是靠指令,是靠记忆,靠情感,靠一句‘谢谢’。”
林若看着他,忽然轻笑:“你越来越像她了。”
他没回答,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灯。
当天夜里,共感测试重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