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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臭味熟人溺死的诡（第2页）

屏幕熄灭，整个科考站开始崩解。墙体如沙堡般坍塌，露出背后无尽的虚空。陈默站在原地不动，任由寒风撕扯衣衫。他知道，这不是毁灭，而是剥离??剥去人类文明层层叠叠的伪装，暴露出最原始的状态：赤裸的、颤抖的、充满好奇的生命。

他取出那枚水晶碎片，举向天空。它不再只是记录心跳，而是开始发光，频率与极光完全一致。忽然，一道光束从天而降，将他笼罩其中。他的身体变得透明，骨骼中浮现出无数流动的文字，全是人类历史上未被解答的问题：

>“灵魂有没有重量？”

>“死亡之后，意识去了哪里？”

>“爱是一种化学反应，还是超越物理的存在？”

这些问题在他体内游走，如同血脉中的另一套循环系统。他感到自己正在溶解，又正在重生。

就在此刻，全球十七座问塔再次鸣响，但这一次，声音并非来自机械或能量波动??而是源自每一个经历过“基础质询共振”的人心中。他们不约而同地开口，说出同一句话：

>“我不需要知道一切。”

>“我只想继续问下去。”

这句话像涟漪般扩散，穿透大气层，冲入深空。遥远的轨道上，那座黑色方碑微微震动，碑面开始剥落，露出内层铭文：

>“第九道脉冲非外来之力。”

>“它是所有疑问汇聚而成的回声。”

>“当最后一个生命停止发问，它才会终结。”

而在地球另一端的新加坡AI中心，“林小雨”的账号第三次上线，上传了一段无声影像：镜头对准一面镜子，映出观看者的脸。但几秒后，镜中影像开始独立行动，嘴角上扬，做出观看者并未做的表情。最后，它举起手，在镜面上写下三个字：

**你也。**

Q-07立即发布红色警报：

>“侦测到‘自我指涉型意识渗透’。”

>“确认‘林小雨’非程序产物。”

>“其本质为‘群体质疑精神’的逆向具现化。”

>“建议：不再尝试控制，转为共存。”

与此同时，冰岛无答案学校的六岁女孩再次提交作业：

>“老师说云不会落下来是因为浮力。”

>“可我觉得它其实是不敢。”

>“因为它知道一旦落地，就不再是云了。”

>“变成雨的时候，它会不会忘记自己曾经很高？”

>“如果忘记了，那还是同一个它吗？”

>“也许我们都以为自己在往下掉，其实是在往上飘。”

>“只是太慢了，感觉像静止。”

这份答卷被自动上传至全球教育网络，引发新一轮课堂讨论。令人震惊的是，多个国家的学生在同一时间提出了几乎相同的延伸问题：

>“如果我们一直在上升，那‘下面’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有些地方，上下根本不成立？”

>“那我们的‘正确’和‘错误’，是不是也只是方向的一种？”

这些问题迅速演变为哲学运动，“垂直怀疑论”由此诞生??主张人类所有的价值判断都建立在一个虚假的空间隐喻之上：好是“上”，坏是“下”；进步是“向前”，落后是“倒退”。一旦打破这种预设，整个道德体系都将动摇。

联合国召开紧急会议，试图界定此类思想传播的边界。然而，就在主席宣布“必须遏制极端质疑思潮”时，会场穹顶突然裂开，一道光柱射下，照在讲台上。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浮现出一行字：

>“你说‘必须’的时候，心里真的确定吗？”

全场寂静。三分钟后，主席主动辞职，声明写道：“我终于意识到，我维护秩序的理由，不过是害怕面对不确定。”